进堂屋,然后绕到副驾驶车门,一手勉强拎出两壶谷酒,一手将汽车锁好。
这个自建房,入户是堂屋,左右是两大一小三个房间,小的房间放杂物,与卫生间毗邻。
后门开在堂屋正中的楼梯间下面,可通往后院和两间配房。
一间配房用来厨炊作餐厅,另一间配房曾经养过猪,如今用来堆放杂物。
经典自建房配置。
余欢脚步不停,踩着拖洗得光亮的水磨石地板,径直穿过后门,来到后院。
一眼就看到吴老师坐于小板凳,正在水龙头前利落地洗冬苋菜。
“妈。”余欢轻声唤了一句,快步走到她身边。
吴老师转过头,瞥了他一眼,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欢欢,你这个发型不错啊,很精神!”
“还行吧。”余欢往厨房探头,唯见老余正往米缸里倒米。
余欢嘿嘿一笑:“老头子人呢?”
“老头子钓鱼去了。”
“哦。”
老余从厨房里踱步出来,自然听到了母子俩的谈话。
他瞅着余欢手里的酒壶,即便早上还吵着要余老爷子戒酒,当下却只是半开玩笑说:“老头子老头子,小心你爷爷听到了削你!”
“他这不是没在吗?”说着,余欢走进厨房,随手把两壶酒放在餐桌上。
“孙子提酒回来孝敬他,他只会笑得合不拢嘴,还计较什么老不老头的。”吴老师打趣着,话语顿了顿,又问道:“听你爸刚刚讲,有容的车还是宝马啊?”
“呃。”
“本来外面就风言风语,说你在城里傍富婆,”吴老师这般说着,嘴巴却笑得根本合不拢:“你开她的车回来往门口一停,这下黄泥巴掉裤裆里了。”
老余摇了摇头:“管别人说什么,做好自己就行了。”
未免隔墙有耳。
吴老师脸上浮现出三分得意,压低了声音:“她们知道个屁,要知道我媳妇是林素,那还不得酸死她们啊?”
余欢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正欲开口,老余却是抬起一只大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语重心长地:“你要加把劲,给我添个孙!”
听见这话,余欢挠挠头。
他视线不经意地穿过后门。
蓦地,望见余老爷子步履稳健地走进大门,头发花白,穿着沾染少许泥渍的黑色夹克,身后沉甸甸的渔具包从肩上探出一截,右手还拎着一个竹编鱼篓。
爷孙俩对上眼。
余老爷子精神矍铄,声音洪亮地喊了一声:“你个鬼崽子,都要两个月了才回来一次!”
“爷爷。”余欢喊了一句。
余老爷子脚步轻快,仿佛一阵风似的走到院子里。
他上下打量着余欢:“不错嘛,谈了恋爱,人都变得精神了。”说完,他突然话锋一转,问道:“我孙媳妇呢?她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呃,她还在沪上工作,没能一起回来。”
余欢赶忙接过老爷子手里的鱼篓,入手沉甸甸的,往里一瞧,最上面一条白鲢扑腾几下尾巴。
为了转移话题,余欢空出一手,指着鱼篓里的鱼,好奇地问:“爷爷你这是在哪里钓的?鱼获不错啊!”
余老爷子将渔具包靠墙放着,活动了一下肩膀,脸上洋溢着愉悦:“在捞刀河钓的。今天运气不错,钓了两条大阪鲫和一条小白鲢。”
本土鲫鱼是杂食性鱼类,但这种从小日子引进的大板鲫,属于特有的虑食性鲫鱼,它可以吃与白鲢相似的饵料,吃饵动作也类似。
因此,余欢对于老爷子能同时钓到这两种鱼,并不感到奇怪。
他将鱼篓里的鱼倒进塑料水桶里,仔细打量了一番。
在余老爷子嘴里,阪鲫虽然前面有个大字,却也才半斤出头,但这小白鲢,相比起来就真不小了。
不过十年后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