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我住的地方是不是很寒碜?”余欢笑着问她。
“不寒碜啊,我和爸妈以前住的楼梯单位房,跟这个也差不多。”
两个人,手挽着手,肩并着肩。
每走上一层,余欢便抬起右脚,加重些力气一踏台阶,不太灵敏的声控灯须臾亮起。
他们的影子在斑驳的墙面上交错重叠。
楼道灯光芒稍显昏暗。
每一层楼的楼梯转角处,都堆放着一些杂物,显得有些凌乱,却也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以前是多久?”
林有容沉吟:“大概是七八年前……”
余欢相扣着她的手指,带着她一边向上迈出步子,一边笑说:“是湘南晨报大楼后面的单位宿舍吗?”
“不是。”林有容摇摇头:“我爸分的房子太小了,才五十多平。我妈的单位房有九十多平米,还带有一个二十多平的露台,不过是集资房,没有房产证的那种。”
“那你还说差不多!我租的这个也就三十平,算露台都差不多四倍大了!”
“不一样都是楼梯房吗……”
到底是星城土著,家里房子一套一套的。
“呃……”余欢好奇地问:“那你家到底有多少房子?”
林有容扳着指头数。
一只手还不够,另一只手被余欢牵着拿不出来。
她盘算一番,平平淡淡地说:“四套楼梯房,我爸妈住的那一套电梯房,还有我们那套大平层。”
开诚布公说着说着。
她倏忽灵机一动:“你要不要先搬到我妈的单位房住嘛?三室一厅,还有大露台,只不过就是格局采光差了点。”
余欢大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撇头看向她。
那双清丽的眸子,在昏黄的灯光里尤为鲜明,光彩动人。
他微笑说:“我这人就像家雀,在这里也待了大半年,如非必要不喜欢挪窝。”
这确实是真话。
“那伱这里多少钱一个月嘛?”林有容追问。
余欢简洁地回答:“五佰。”
带着她在四楼楼梯间留步,轻轻松开与她相扣的手,上前一步,从兜里掏出钥匙开门。
林有容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能敏锐察觉到他那没有浮于表面的自尊心。
问完房租,她本想说一年能省六千块钱。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稍许思忖后,转换一番口吻:“我在那里长大的哦,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你不要住吗?”
随着一阵轻微的“咯吱”摩擦声,这扇稍显陈旧的门扉,被余欢缓缓推开。
开门声在寂静的楼道中,显得格外清晰。
昏黄的楼道间灯光,顺着门扉的敞开,逐渐洒向屋内。
林有容站在余欢的身后。
抬眼便看到了一张深红色木质茶几,一张老式木沙发,和门扉一样,显得有些陈旧。
余欢回望一眼,微笑着说:“那改天有空,一定要带我去看看你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好。”林有容应声。
他一步踏入门槛,手指熟练地摸到墙边的开关,“啪嗒”一声,明亮的白炽光瞬间洒满整个房间,驱散所有的昏暗。
茶几和沙发的轮廓,墙面斑驳的纹理,一些小的开裂或鼓包,都清晰可见。
“不用换鞋。”
林有容关好门扉,闻言低头看着客厅地面。
九十年代的拼花地砖,尺寸小巧,砖缝间或深或浅的污垢明显已经根深蒂固,但是却不显脏,反而有一种岁月沉淀的韵味。
瞥了瞥茶几上的一只马克杯以及一台笔记本,却见余欢脚步不停,走入右侧的卧室。
转角后。
眼里便失去了他的身影。
须臾的功夫。
再进入她的视线时,手里拿着一个枕套。
他踱步而至茶几边,将手里枕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