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鼻间。
蓦地大风一刮,一股独特而几欲让人窒息的臭气,盖鼻而来。
过于浓烈,将无数的市井味全都给遮盖住了。
过路行人纷纷捂住口鼻,避之不及。
余欢倏忽抽抽鼻子,忙不迭一脸大惊小怪地说:“有容姐,你闻到了吗?”
“嗯,就像大热天垃圾桶里那种腐烂的气味。”
林有容点了点头。
抬眼便望到了一家柳州螺蛳粉的横招。
踱至门前,林有容松开了手。
余欢几步上前。
店面里,零零散散支着三张折叠木桌,一桌几个高中生,一桌一对年轻情侣,一桌一个大腹便便的眼镜胖子在刷手机。
炉灶就摆在了店门前。
也没有地方坐,余欢向老板娘点了两份螺蛳粉,一碗加一个虎皮鸡爪。
瞧那几位高中生互相打趣得热火朝天,余欢笑说:“你们星期六还要上课啊?周日单休吗?”
一个留着寸头身板较小的男生转头看他:“是啊,晚上还要自习嘞。”
“错了,是单休,也不是单休!”
“半日休!”留着**头的小妹子总结。
闻言,余欢转换出一口塑料普通话:“作孽嘞。”
作孽在星城话的一些语境里,是可怜的意思。
星城的初高中教育,是出了名的卷。
余欢摇了摇头,瞥见林有容站在外面,没有进来的意思。
总不能将她一个人晾在外面。
随即转身,缓步走出店门,与她站在大街上吹风。
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落山,天空昏黑,气温也更低了一些。
寒风不仅冷冽,还带着一种尖锐的感觉,让两人不由自主地缩紧脖子,拉紧衣领,将手揣在卫衣前面的兜里。
动作很同步,很一致。
街上的过路人眼睛一瞥,便知道这是一对情侣。
听到老板娘的呼喊,余欢反身入店。
少顷。
他右手提着一袋堆叠在一起扎得紧紧实实密不透风的两碗螺蛳粉,左手被林有容搀扶着,两人慢慢下坡。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跟谁都很能聊?”
“是吗?”余欢话锋一转:“跟你爸远远比不了,记者出身,能说会道!”
同时心中暗忖:
“老林这么一个社交高手,林有容作为他女儿,怎么感觉有点社交障碍的样子?”
林有容低着脑袋无言,像是不予置评。
余欢连忙转而说:“得快点去龙虾馆,粉过久了不好吃,就坨了。”
“去哪一家?”
“你别问,我都安排好了!”
铜铺街离目的地不过几分钟的车程。
驱车沿着江边一直开,行至诗圣江阁前的十字路口,方才掉头。
再过百米,余欢将汽车泊在辅路上的停车位。
可以远望到江阁前涌动的人潮,三三两两的人群,一直持续往江边风光带汇聚。
车流愈来愈密集。
这在深冬的寒夜里,是极为反常的一幕。
林有容却见怪不怪:“今晚有烟花看?”
“是啊,星期六。”拎着螺蛳粉的余欢点了点头。
“哦。”林有容若有所思。
两年前,作为工程机械及娱乐之都,星城确立把旅游业打造成战略性支柱产业。
因为拥有海内闻名的烟花基地,自给自足,开始每周六在橘洲教员雕像附近燃放大型音乐焰火,每场燃放时间不少于20分钟。
不吝投入,规模盛大。
一开始是每周六都会有,后来由于种种原因缩减为一年四场,直到抗疫全年无放。
诗圣江阁对面就是西湖桥,属于谢苟华的地盘。
现在既未拆迁,又未提质改造,连片的老街巷弄,交错纵横。
作为数一数二的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