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夫人朝自己倒来,他赶紧接住,又觉得手烫,想扔下去。
林清禾抽出两根针,找准穴位扎了下去,片刻曹夫人就醒来。
婢女恰好回来,她赶紧将曹夫人搀起来。
季泽急急往后退了几步,赶紧看了看四周,见没人在意他,这才松了口气。
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林清禾瞥了他眼:“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季泽尴尬的笑了笑。
玄真也有些尴尬,脸皮烫的很,他竟然出错了。
“也不算。”林清禾看透他的想法,“能找到他的衣物也算你有本事。”
还不如不要安慰。
玄真抬头看天,稳了片刻道:“你要胎毛是想用它们来寻曹公子的下落?”
曹夫人站稳后,又急切的到林清禾面前,双手将胎毛递上,哽道:“道长。”
她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林清禾身上。
“曹公子是几时出去的?”林清禾接过胎毛问道。
曹夫人道:“初十那日,巳时出去的,至今未归。”
一提到初十,曹夫人的眼泪便如断线的珠子般往下掉,凄苦哭道:“若是我那天好好看着他,不让他出去就好了,都怪我没看好他,都怪我啊。”
她哭的没力气,身子直往下坠。
围观的百姓都叹气,可怜,实在是可怜。
“世事难料,人各有命,曹公子注定有此劫难,就算夫人初十看稳了他,保不齐换了一日也会出事。”林清禾淡淡道,“莫要哭坏了眼睛,只要人活着,一切都有希望。”
这番话让在场的百姓都将目光落在她身上,有些出神。
曹夫人闻言,心底深深的自责感消退了不少,她撑着婢女起身,坚强道:“道长说的对。”
见她情绪稳定下来,林清禾拿着胎毛起卦,她合眸,眼前出现初十的场景。
曹家是戈壁城的首富。
曹公子是老来子,今年十三,生得眉清目秀,性子被宠的有些顽劣,但本性并不坏,遇到不平也会拔刀相助的性格,看到贫苦的百姓会掏腰包,是个十分有个性的小公子。
他好玩水,尽管曹府千防百防,都防不住他一心凫水的心。
日头正当空,他跳入江内,如同鱼儿般畅快,看得出来他极会水。
平静的水面上突然来了一艘船,船头站着一道黑影,曹公子抬头有些欣喜,还说了两句话,下一刻黑影俯身,将他的头死死摁在水里。
曹公子始终挣脱不了头顶上方的魔爪,最终停了动作,沉入水底。
船去,河底恢复平静。
林清禾缓缓睁眼,她看不清那道黑影的人脸究竟长什么样子,但从曹公子的神色上看,那人是曹府的熟人。
她根据船上黑影脚大小推测出年纪,看向曹夫人问道:“府上可有个喜穿黑衣,约莫二十五六左右的男子?”
就在此时,穿着黑色衣的男子出现在江边,闻言脚步一顿,视线锐利探究的落在林清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