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寿的语气有些忿忿。
白素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心中也泛起了刘封瞧不上山野女子的失落。
刘封却是轻轻摇头:“我从未怀疑白校尉的胆色和信义,然而白校尉如今也是这山中千余家的首领。”
“要考虑的不仅仅只是个人的信义,还要考虑这千余家如何才能在战乱中生存。”
“假使我这次败了,我能逃回西川起兵再来,白校尉却不能带着这数千家也跟着我回西川。”
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
刘封的坦诚,让白寿更坚定了跟着刘封的心思。
想到方才对刘封心生的忿忿,白寿又深感羞愧:“刘将军诸事皆为我考虑,我反而怀疑刘将军的真心,是我狭隘了。”
心中失落的白素也猛然抬头看向刘封,那双未被俗世尘埃侵染的明眸也变得更加明亮清澈了。
马玉则劝道:“白兄,我认为刘将军说得也有道理,现在的确不是纳妾的好时机。”
“况且刘将军人在军中,带着素姬也不方便,若遇变故,刘将军也难以照护素姬。”
“不如让素姬暂时留在山中,我先跟着刘将军去房陵取军需,待刘将军解了荆州之危也不迟。”
在马玉的劝说下,白寿同意了刘封的方案,等解了荆州之危后再行纳妾之事。
刘封没有在山中耽误。
自房陵到荆山往返,这一来一去就耽误了五日的时间。
乱世之中,是不能儿女情长的。
刘封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耽误。
若非要招揽山中贤者以及这群山谷夷人为己用,刘封都不会在山中留宿一夜。
返回房陵的途中,刘封仔细的向马玉描述了荆州当前的局势。
除了已经确定的情报以及给关平去的信中推测外,刘封也向马玉阐述了对糜芳和傅士仁的担忧。
马玉听得心惊:“糜太守乃是大王最亲近之人,大王将荆州最大的南郡都交给了糜太守,糜太守又岂会不死守江陵城?”
“那傅士仁虽然能力一般,但也是跟了大王二十余年的幽州老卒,又岂会不死守公安城?”
刘封轻叹。
真不怪关羽在糜芳和傅士仁火龙烧仓后依旧要让糜芳和傅士仁留守后方。
就连一个在山中待了十年的马玉,都觉得糜芳和傅士仁必然会死守江陵城和公安城。
在糜芳和傅士仁投降前,不会有任何人会相信糜芳和傅士仁会投降。
就连吕蒙都是先设计让关羽抽调后方兵力,又白衣渡江想要来个出其不意,且带的兵将还都是江东的精锐之士。
吕蒙一开始就有奇袭且强攻江陵城和公安城的心理准备。
刘封凝声道:“我知道你很难相信我的判断,我也无法跟你具体解释我为什么会有这个判断。”
“在你取了军需返回荆山后,你一定要以江陵城和公安城都失守为前提,联合荆山各族伺机而动,为我助威。”
马玉欲言又止。
虽然很惊讶刘封对糜芳和傅士仁会投降的判断,但见刘封如此的神色凝重马玉也不再问。
马玉隐隐猜到刘封应该是知道某种隐秘,而这种隐秘又不能让自己知晓。
思索片刻,马玉拱手应命:“属下谨遵将军嘱咐。”
返回房陵后。
刘封自军械库分了部分军械给马玉,让马玉带回荆山。
想让白寿联合荆山各族,必然得先以武力震慑后再去讲道理,仅仅依靠木矛木弓肯定是不够的。
今后要让白寿组建的荆山各族义兵助威,也不能仅仅依靠木矛木弓。
夷人的战斗力是很低的。
秭归大族文布和邓凯拉了几千夷人兵去抵挡陆逊,却被陆逊轻易击破,其中最大的原因在于夷人的武器实在是太落后了。
马玉离开后。
去樊城送信的信使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