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贱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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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门外,西侧有一座里坊,叫做兴禄坊。
这里面没有私人住宅,基本都是一些官办机构,还有国库的转运场,这里既是入宫财货的转运之处,也是官员们车驾的临时停靠点,所以兴禄坊有个别名,叫出入坊。
高级别或者家庭殷实的官员,每日都是车接车送,有自己的车队和坐骑,这些肯定不能入宫,于是就停在了兴禄坊,因为随从过多,所以坊内也有一些打发时光的场所。
武庆护送郭淑去了郑县,李琩也就不坐马车了,改为骑乘。
还是他那匹暴躁的黑马。
李晟牵马过来,见到浑身是汗的李琩,诧异道:
“殿下这是怎么了?”
李琩笑了笑,随意找了块地方坐下,道:
“被人在皇城里追了十几里,腿都软了。”
李晟顿时瞠目结舌,皇城里面也能乱跑?谁敢追你啊?
内侍王卓听到这话,赶忙和严衡走过来,一人一条腿,给李琩捶起腿来。
他们每天的任务,就是早晨护送李琩进宫,然后晌午吃了饭,就得从隋王宅出发,在这里等待李琩。
别人下班都是四点,李琩两三点就出来了,宫里面也没人管他。
没有多一会,一个乘坐双人步辇的老头子,在一名身穿绯红官袍的大官陪同下,进入转运场。
李琩正好就坐在门口,双方迎面撞上了。
“哼!”
萧嵩冷哼一声,气的嘴唇都铁青了。
他已经接到了中书省的旨意,非常巧,就是他的亲儿子中书侍郎萧华给他送过去的。
那名绯红官袍,腰佩金带的中年人,就是萧华了。
“我们之间肯定是有一些误会,”萧华微笑上前,主动朝李琩打招呼:
“如今一笔勾销,咱们今后可就无冤无仇了。”
李琩也笑着起身,点头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本王历来都是敬重徐国公的,如今他老人家年事已高,与其留在长安乱掺和,不如去洛阳享清闲,也清静一些。”
两人的谈话,萧嵩一副听不清楚的模样,因为不管是他儿子还是李琩,都是故意小声谈话的。
萧华的职位太高了,中书侍郎,别称紫薇郎,这个位置任职,处理大小事宜都是谨小慎微,容不得半点差错。
他谨慎,奈何自己的亲爹被太子忽悠着好几次,在圣人面前乱说话。
如今李琩直接将父亲给告了,罪名呢查都没有查,就说是查实无误,说明什么?这是圣人的意思,跟隋王其实关系不大。
这样也好,跑洛阳躲着,也就不用担心太子再麻烦自己的老父亲了,他都一把年纪了,伱就别再为难他了。
所以萧嵩去洛阳,做为儿子的萧华,其实是非常高兴的。
只见萧华笑道:“刚才我出宫的时候,听说了一件趣事,隋王好像惹了一些麻烦。”
“无妨,”李琩笑道:
“自从本王离开十王宅,找我麻烦的一拨接着一拨,习惯了。”
萧华笑道:“但好像每一次,隋王都能够化险为夷,转败为胜。”
李琩皱了皱眉,叹息道:
“紫薇郎觉着,我胜了吗?”
萧华一愣,笑着摇了摇头,便揖手离开了。
李琩望着对方离开的背影,深感此人非同一般。
中书侍郎,也叫内定宰相,几乎已经在排队了,萧华坐到这个位置,肯定希望再进一步,但整个朝堂你会发现,很多人的野心昭然若揭,如杨慎矜韦坚,还有张说的那俩儿子。
但萧华仿佛和光同尘,并没有进入李林甫的视野。
这才叫韬光养晦。
历史上,李琩不记得对方在开元时期就做到这么大的官,但是很显然,他现在所见到的一切,与历史上出入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