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前往洛阳就食。
那么这条运路上,肯定还有可以改良的地方,毕竟长安是不缺粮了,但是陇右、安西、河西、朔方四大军区,可都是靠着关中呢。
所以粮食,还是不够。
“韦坚是靠什么办法说动裴耀卿的?他一直盯着陕州刺史这个位置,怕不是有什么良策改良漕运?”李琩故意问道。
他当然是知道的,因为历史上写的明明白白。
李岫点头道:“肯定是有办法,而且裴耀卿也认同,但是现在一点风声都没有泄露出来,我们也是无从下手啊。”
李琩沉吟片刻后,说道:“你对李齐物这个人,有没有印象?”
“自然有的,严挺之的狗腿嘛,我对此人印象颇深,”李岫道。
严挺之,跟李林甫是老对头了,因为人家是张九龄的人,这个人与高力士关系非常不一般,而李齐物一路升官,也是走的严挺之的门路。
后来严挺之被李林甫给干下去了,从尚书左丞兼吏部侍郎,外贬为洺州刺史。
不过他的门生李齐物,续上了高力士这条线,眼下正在争夺陕州刺史,人家也干过长安令,对于漕运一项,也算是下过一番苦工钻研。
“嘶~~你什么意思?”
李岫自然也知道李齐物眼下,也在争这个位置,但是不论是韦坚还是李齐物,都是他们家的对头,两个选项都不符合右相府的利益。
李琩道:“不管怎么说,李齐物没有依附东宫,如果陕州刺史让韦坚拿下来,还不如送高力士一个人情,让李齐物去干,现在就这两个可供选择之人,两害相权取其轻嘛。”
“这个嘛......我可以跟阿爷说一说,看他老人家是什么意思,”李岫这个人,因为有一个太过于强势的爹,所以养成了一个不敢拿主意的性格,甚至是不去思考。
因为他觉得,我思考也是白费,我爹一句话就给我推翻了,我还不如省点脑细胞。
李琩又问道:“王琚的案子呢?没有结果?”
“嘿嘿,”李岫闻言一笑:
“李适之已经主持御史台,开始调查了,这是冲着我们来的,殊不知圣人已经是心知肚明,我们现在就等着看笑话呢,看看李适之有没有这个胆子,揭开这件事。”
李琩一愣,心知李适之这次要撞枪口上了,因为御史台有李林甫的人,无论李适之查到什么,敢不敢说,都会有人捅出来,最后会算到李适之的头上。
李林甫眼下,就在等着李适之去查呢。
这件事要是曝光,李琩脸上挂不住,李隆基更甚,所以李适之这次危险了。
这个人,李琩还是打算救一救的。
傍晚,离开右相府后,李琩立即让武庆去了一趟宁王宅,让堂兄汝阳王帮忙约一个场子,还是那帮人,但是李适之一定得来。
李琩要借着与名士小团体聚会之机,给李适之提个醒。
他现在,腾挪于各方势力之间,依靠对历史走向的了解,需要从这些人身上积累政治资本,但也不能跳的太欢,因为李隆基一直在盯着他。
当初提议为李隆基修建内库,走了王鉷该走的路,其实就是为了与这类聚敛之臣结交,那么未来韦坚要做的事情,李琩就不能代替了。
因为太显眼,太张扬了。
修内库还能因为一个孝字,改良漕运,啥借口都不行,李隆基绝对不会用他。
憋屈,真特奶奶的憋屈,还不如给杨广当儿子呢。
返家之后的李琩,睡不着,干脆躺在后园的摇椅上,聆听着草丛内、树冠中的虫鸣之声。
这类声音不是噪音,很悦耳,让人内心平静,甚至想打瞌睡。
原本默默陪伴在李琩身边的杨绛忽的蹙眉,转头望向身后,只见郭淑抱着一件薄毯轻步走了过来。
杨绛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是她没有眼力劲,不知道给李琩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