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才对。”
郭淑笑道:“今后是今后,但现在还不是啊,姐姐应是长我几岁,见礼是应该的。”
她对咸宜不客气,对杨绛却是客客气气的,因为她知道,咸宜不会真生她的气,因为她是嫂子。
但眼前这个女人,说不得便是今后自己在王府,最应该注意的一个人。
她的阿娘王氏,在家中便是说一不二,阿爷的妾室都被压的服服帖帖,郭淑自然是被母亲教导过的。
杨绛此刻的心里,也有一种对方人小鬼大的感觉,别看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清秀脸庞,听说在延兴客栈都杀人了。
“娘子身体只是些许瘀伤,今晚好好歇息,明日沐浴之后,再上药,不几天就会好的,”杨绛柔声安抚道。
郭淑微笑点头,脸颊上一对梨窝,衬托的那张脸庞更为清纯,怎么看,都是一个知书达理的柔弱小娘子。
但是她的爹,可是叫郭子仪。
.......
当天晚上,隋王宅外有人求见。
来人身穿深绿色官服,可知是个六品,腰上挂着一枚铜鱼符,未配鱼袋,可见出自军府。
六品无鱼符,那么此人佩戴,自然是临时调兵用的。
唐律规定:差兵十人以上,并须铜鱼,敕书勘同,始合差发。
这个人今年五十六岁,跟李隆基岁数一样,虽在左金吾任职,但平时的主业,是给人写碑文,还有墓志铭。
管家张井将此人连同身后的十名左金吾引入宅内,在前堂安坐,随后便去请示李琩。
“叨扰殿下,务望海涵,身兼公事,事非得已,”来人朝着进门的李琩微笑行礼。
李琩哈哈一笑,上前与对方的臂膀抓在一起,道:
“竟是太湖鱼精当面,你可是还欠我一顿酒呢。”
此人正是当世书法大家,被后世称为草圣的张旭,如今任职左金吾长史,从六品。
张旭笑道:“前些日子家中有事,以至不能恭贺殿下乔迁,等公事办完,自该弥补。”
他也属于汝阳王李琎的名士小团体,也是饮中八仙之一,上次没来,是因为家里一个小妾死了,一般家里死人的,是不能去参加别人喜宴的。
“张长史快请坐,许是因青龙寺走水一事而来吧?”李琩请对方坐下之后,他也在对面坐下。
张旭点了点头:“本是小事,奈何被一层层捅至了中书门下,右相令大理寺与鸿胪协同办案,我正好当值,被抽调了。”
在他看来是小事,别人可不会这么认为,尤其是李林甫。
李林甫已经得知,当时身在延兴客栈的住客里面,有未来的隋王妃,恰好最近李琩和太子之间,闹了一场不愉快。
就算是凑巧,李林甫也要把它办成不凑巧,将火往东宫引。
之所以被一步步上报至中书门下,也正是因为那一层层官员看到了这点,不想掺和进来,才一直往上甩。
正常来说,抓几个人顶罪,这事就算完了,根本不应该闹到中书门下。
还是那句话,有些事,不上秤没有四两重,可一旦上了秤,一千斤也打不住。
李琩甚至都已经看到结果了,太子这一次想躲也躲不过去。
“你是来找我带回来的那几个人?”李琩问道。
张旭点头道:“王大娘与郭四娘,是官眷,就不必了,那几个家仆,下臣还是要见一见的。”
放火这种事,一般不会往贵族女子身上查,我给她一个火把,让她点,她也点不着,再者说,上面交代了,郭四娘是未来的亲王妃,是宗室成员,卑官不可问话。
卑官可不是低一阶,低三阶那才叫卑官,这次负责此案的太常少卿徐峤从四品上,比正二品的嗣王妃低了六阶。
只有御史台的人,可以越级盘问。
李琩点了点头:“郭家家仆正在我这里养伤,不便被你带走,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