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鉷目瞪口呆,好家伙!这差事幸好没让你干,你特么比我还狠。
韦坚的意思,李琩和王鉷都听明白了。
其中深意,非常老辣,意思是可以将皇帝内库中不喜欢的宝贝,让平准署标价,用这个价格交换左右藏同价格的财宝。
说直白一点,韦坚这个提议,是要让圣人将手伸进国库,而且是侵蚀国库。
为什么呢?皇帝内库中的宝贝,平准署肯定会标一个高价,与左右藏交换,那么这样一来,就等于我拿着十块的东西,换了价值十五块的东西。
甚至李隆基随便拿出一个破玩意,都能以天价交换。
真特么不要脸啊!李琩已经后悔让韦坚这个狗日的出主意了。
平准署归太府寺,韦坚这个主意,是要将杨慎矜架在火上烤啊,杨慎矜要是这么干,太府寺肯定亏空,补不上,他就得完蛋。
“不妥!”李琩摇头道:“中藏之宝货,多无市价,平准署不好议价。”
恩?不该正直的时候,你倒是正直了?韦坚笑道:
“那就只列几项价准之宝货,例如绢、布,毡、皮、纸。”
他说的这几个,都是有新旧之差的,说白了就是拿旧的换新的,这样一来,亏空能大大减少。
李琩内心苦叹,聚敛之臣的抬头,他是阻止不了的,而这些人偏偏又是未来几年甚至十几年内,大唐权柄最大的一批官员。
如果能在这些人发迹之前,与他们有过合作经历,那么将来“同流合污”,也比别人的机会多一点。
搅吧,搅吧,大家一起搅吧,安禄山在等着我们呢。
现在的李琩,没有任何机会弄死李隆基,他必须随波逐流,爬的再高一点,无名刺秦王,不也得靠着长空、残剑、飞雪的兵器,才能近王十步吗?
欲成大事者,干点坏事也是在所难免啊。
李琩看向王鉷,道:
“子金前面说的,伱要忘了,奏请圣人的时候,只能以价准之货易物,不要乱来,毕竟牵扯酅国公,你要多加思量。”
王鉷点了点头:“隋王放心,我有分寸。”
他现在主要还是倚仗杨慎矜,自然不会坑害对方,因为那是一损俱损。
杨慎矜的爵位叫做酅国公,从祖宗那世袭来的,源于一个传承上千年的宾礼,叫做二王三恪。
宾礼,不以臣子待之,名义上来说,杨慎矜见到李隆基,不用行礼,但事实上,他肯定没那个胆儿。
王朝更迭,新建立的王朝,要追封前代王朝的皇室后裔,以彰显自身得位之正。
追封两代,叫二王,追封三代,叫三恪。
大唐追了两代,只有二王,也就是前隋和北周,隋皇室后裔为酅国公,周皇室后裔为介国公,称之为二王后。
而杨慎矜,就是隋炀帝杨广次子,齐王杨暕的曾孙。
李琩与这两人越聊越火热,如果说昨晚的宴会,见识到的,是这座大唐最风流的才子名士,那么今天这两位,无疑就是最狡诈的谄媚之臣。
这是两个极端,光明与阴暗共存,正是当下大唐王朝的真实写照。
如今光明渐趋,阴暗渐升,李琩真的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刺破黑暗的那道曙光。
不过在此之前,他要隐于黑暗。
“与二位畅谈一番,只觉相见恨晚,如不嫌弃,饮一杯如何?”李琩笑道。
“正中下怀!”韦坚笑道。
“吾所愿也!”王鉷起身笑道。
于是三个人移步宴厅,又喝酒去了。
.......
“大将军,走吧......”
新任朔方行军司马的郭虚己,在王忠嗣的家里,已经苦劝很久了。
他们今天收到一个非常震惊的消息,户部尚书兼中书侍郎王琚,被贬为蒲州刺史。
殿中侍御史卢鉉在今天的朝会上,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