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非常高,比以往都高,因为李琩的事情得到了解决。
他一个人站在最前方的高台,眼神兴奋的望着斗技场上,两只雄鸡的拼死相斗。
“咬!咬!给朕咬啊!”
李隆基嘴里吆喝着,也不顾及他皇帝的仪态,事实上,斗技场边上,所有人都没有仪态可言。
比如李林甫,一把年纪撸起袖子围着斗鸡台乱转,皇帝看好哪个,他就给哪只斗鸡打气,老脸通红口沫横飞,非常投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把祖产都押上了。
鸡坊的斗鸡赢了,他就会拍李隆基的马屁,说什么圣人英武,天下雄鸡出鸡坊。
若是输了,他会劈头盖脸的指叱神鸡童,说对方糟蹋了鸡坊的好鸡,辜负了圣人的培养。
提升自己,打压别人,是李林甫的一贯手段。
斗鸡,以前叫斗鸡,现在也叫,但是在开元初期的有一段时间,叫做斗雉,因为鸡这个字,犯了李隆基的名讳。
不过人家李隆基不在意这个,亲自在宫内设置了鸡坊,重起“斗鸡”一词。
毕竟他也琢磨明白了,朕就是属鸡的,总不能属雉吧?
前面十场,是斗的最凶的,而且参选的斗鸡,也大多来自于低阶官员的家里,这是太常卿韦縚安排的。
李隆基虽然并不在意谁赢了鸡坊的斗鸡,甚至心血来潮,还会赏赐胜利者,但是诸大臣们,可不愿自己的鸡赢了皇帝。
而前十场呢,是李隆基兴致最高的时间段,所以他们的鸡,不会安排早早出场。
返回帝座的李隆基,呷了一口茶水,看向一旁强撑精神的宁王,笑道:
“阿兄若是疲了,早早歇息去吧,今晚就不必回府了,住在宫里与朕同榻。”
宁王微笑着摆了摆手:“平日因为身体,本无兴致了,今夜难得能陪圣人畅欢,臣可舍不得就这么离开。”
“哈哈.......”
李隆基哈哈一笑,眼神忍不住望了一眼太真观方向,心内只觉可惜,朕的千秋节,太真不能陪在身边,总是觉得有些遗憾。
李林甫气喘吁吁跑了过来,拍马屁道:
“圣人真是神了,您押宝的六场,全赢了,臣跟着圣人,今晚可谓收获极丰。”
李隆基本来就是一个喜欢听马屁的,闻言大方的一拂袖子:
“亏得右相在旁,为朕的斗鸡呐喊助威,今晚朕所得之珍宝,尽数赏赐右相。”
“臣拜谢圣人,”
李林甫眉开眼笑,朝着李隆基匍地拜倒。
他在皇帝面前,和在众臣面前,完全就是两个人,无论私下里有多少人鄙夷他,看不起他,但是也斗不过他。
裴耀卿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悲叹,如今可谓世风日下,自己跟张九龄搭档的时候,朝堂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自从哥奴拜相,又上来了一个目不知书的牛仙客,我大唐的宰相,真是一拨不如一拨了。
他也越发觉得,自己已经不能顺应这个时代了,像李林甫这样如同家奴一般逢迎皇帝,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这时候,裴耀卿察觉到有人在背后拽了他的衣袖,侧脸一看,竟是长安令韦坚。
“子金(韦坚字)有事?”裴耀卿诧异道。
韦坚的眼神瞥了一眼李林甫方向,随后道:
“此人才学不及仆射万一,却能窃居宰辅,实在令人唏嘘。”
这句话,首先是个表态,意思我跟你一样,看不惯哥奴,咱俩虽然不熟,但也勿怪我交浅言深了。
他们俩所站的位置,本来就是个角落,身边没几个人,韦坚的声音又小,所以不疑有旁人听到。
裴耀卿终究是做过宰相的人,不是一句马屁就能哄住他的:
“勿要乱言,背后诋毁上官,也是犯律的。”
韦坚洒然一笑:
“我便是当面直斥哥奴,又有何妨?但我对仆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