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推开了他。她起身后扯了扯自己身上皱巴巴衣服,转过身不敢去看叶庭阳。
"我,我去做饭吧。"
陈清也逃进厨房,拉上移门靠在墙边,好好叹了声气。瓷砖上氤着一层水汽,她等了好一会儿,等平复下那阵剧烈的心跳,才开始收拾厨房。先前油锅起了一半,虽中途关火,可锅里的葱姜蒜还是被余温烤得发黑,明显是不能用了。她把袖管撸高,提着炒菜锅到水斗前,开龙头放水,半热的油遇上冰冷的水发出噼噼啪啪的炸响。陈清也被吓了一跳,退后几步,等水放满锅底,才敢上前。
黑乎乎的油浮在水面上,密度不同,两种物质即便出现在同一个锅里,还是泾渭分明。
此情此景,她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知该怎么说,反正她始终不能接受突如其来的亲密,哪怕身份变化也好,她还是需要时间适应……反正不是因为叶庭阳的缘故。她拿着百洁布把满是油迹的锅刷干净,再擦干锅内的水珠,重新起锅烧油。
两个人随便吃吃的家常菜,原本也准备得简单,先前叶庭阳做好了准备工作,陈清也现在只负责炒熟就行。白灼西蓝花焯水,基围虾下锅,陈清也正炒到第二个菜的时候,就听见厨房的门被推开。
“要帮忙吗?”
陈清也挥着锅铲没回头,不过听声音,叶庭阳蔫巴巴的,和以前阿婆种在院子里,寒冷的冬日早晨,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
“暂时没有。”陈清也继续挥铲,浑身尴尬,被叶庭阳盯得难受,“油烟大,你帮忙把碗筷烫烫,端外面桌上,就去休息好了。”"不急,我在这儿陪你。"
行吧,爱被熏着就熏着吧。
叶庭阳都这么说了,陈清也不好再赶人,只安心做菜,想着先填饱五脏庙最为重要。最后一道红烧排骨,陈清也浇了一大碗水进锅,调大火力再盖上锅盖,等着大火收干水分能出锅。时间还久,没了事情可做,又显得尴尬起来。耳畔抽油烟机轰鸣声依旧,成了这寂静中唯一的不同。陈清也想搭个话,倚在门边的叶庭阳忽然开口:“姐姐你这件衣服新买的吗?好像没看你穿过。”陈清也低头看看身上的岩灰毛衣,心想还真是,那壶不开专门挑哪壶提。“不是最近买的,别人送的。”陈清也不欲瞒叶庭阳,况且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别人送了,她正好穿,有资源就合理利用,才不至于浪费。况且,这是舒妈妈送的,和阮舒池也没有关系。
"是他上次送来那件?"
“嗯。”
叶庭阳闻言,只是点点头,没有陈清也预想中的吃醋炸毛,预备好的解释没用上,却好歹让她松了口气。陈清也又去看锅,看玻璃锅盖氤氲着的水雾之下,赤红色的酱油汤沸腾翻滚。
她肩头忽得一重,某人已经站在她身后,从背后抱紧,毛茸茸的脑袋更是毫不避讳地搭在她的肩颈。热乎乎的。
哪怕面前灶台滚烫,迎面也是热浪,陈清也还是觉得身后的温度更高。她又想逃了。
“姐姐,真的不能多给我一点安全感吗。”
陈清也放缓呼吸,不想在叶庭阳面前把叹息表现得太明显:“现在还不够吗?”“不够!”
“明明是你身边所有人都比我重要。店里的事会担心小水姐处理不过来,生活里又围着阮家的人,好像从来就没把我放在心上,没在乎过我。”“我在你心里,就不能多占一点位置吗?”
陈清也拧眉,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两家店是我的收入来源,我不能不吃饭的。至于阮家,我之前也跟你说过,不想每次都重复一些既成事实的东西。”叶庭阳没吭声,只是双手收紧,更用力地把陈清也圈在怀里,类似于小动物划分地盘获取所有物,然后抱着不撒手一样。
只是陈清也却不觉得安心,他离她太近了,完全不适应。
她拍拍叶庭阳的手示意他松开自己:“说好一起过圣诞的,就不说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