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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旧幻想24(2 / 3)

,身穿浴袍的顾客在此进进出出,如今却空荡荡的。商宗看见她扎起一块甜瓜,牙齿带着暴力的力量咬破果肉,吃得毫无形象。他明白,那片果肉在代他受刑。

"为什么我会感到痛苦呢?"梁惊水没忍住,举着西瓜皮嗤笑出声。

商宗总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稍稍反应了几秒,开口说:“大陆那阵生活已经够难,你当初遇到我,以为可以当止痛药,后来药效不够,伤口还在。”

他拉她手腕:“所以这话在告诉我——你想分开了,对吗?”

那一晚,梁惊水没有继续表现情绪化,静静看着他,眼神很干净,像是要把他的轮廓完整记在心里。

“我们这种情况,再努力也是做无用功,你不累吗?”她这么问。

并非直接说分手,也不是单纯的好人卡。这姑娘在陈述事实,列举他们无法在一起的客观原因。

商宗静默了很久,绞尽脑汁、全力地想,好像也没什么必要的理由挽回她。支撑他们继续走下去的条件太过脆弱,几乎就剩爱而已。

他想不出别的说辞:“我不觉得多累,但我尊重你的选择。”

商宗很清楚,他无论如何都不想让事情走到这一步。在叫出梁惊水名字的那一瞬间,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带她看看那间被锁住的房间。这段关系本就不对等——他对她了如指掌,而她对他的世界知之甚少。

加上近期潜藏的问题层层堆积,一点点累加,终于逼近临界值。

他压抑,她内疚。他为家族的决策四处奔波,她日复一日忧虑自己是否成为了拖油瓶。

如果可以,他很想纯粹地和梁惊水谈一次恋爱,但眼下局势太复杂,他自身都处于风雨飘摇之中,何况是护她无虞。

商宗放弃查看财务指标,一手从抽屉里取出硬盒,揭开盖子。

他垂目,眼神定格在里面的戒指上。

白金打造的环圈细窄,中央镶嵌透明的水晶圆形,内里容纳了几颗自由移动的小钻石。

上次从牛尾洲回来,他通过梁惊水无名指上的戒指位置,算出了她的指围。随后,他联系了在香港认识的珠宝设计师朋友,讨论戒指的风格、设计及宝石选择,经过多次草图修改,才终于达到他理想中

的效果。

朋友顶着黑眼圈向他展示“毕设”,苦笑道:"你要是没娶成那个女仔,你对不住我。"他当时笑着告诉朋友,是否对得起,他说了不算,得看另一方怎么想。朋友拒收他的高额支票,表示这枚戒指是预定给二人的新婚礼物,希望它能派上用场。祝福比支票更昂贵,商宗当时没有解释,那枚戒指并不是求婚用的。

他选择送戒指的理由很简单——在直升机上,当她靠着他的额头轻声说出那句话时,他只想着满足她的心愿。事后,随着荷尔蒙平稳,他这个一向谨慎的人,脑子里像树状图一样列出26个字母的Bad Ending,决定放弃冲动的念头。

比起结果,他更想保住回忆。

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商宗倾斜戒指,钻石在水晶的框架内轻轻摇动,就像自由流动的珍贵珠宝一般。在他心目中,梁惊水恰似那颗自由的、无可替代的珍稀宝贝。那些五颜六色的鸽子蛋不免落俗,衬不上她。

雅俗共赏。

她是例外。

商宗重新敞开窗帘,那块时装广告被海港城元旦节庆的促销广告取而代之。

他忽然意识到,除了街头的宣传广告和狗仔的偷拍,他从未真正拥有过一张与梁惊水的合照。哪怕是思念她时,也没有一个清晰的画面可以支撑那份情愫。

12月31日,晴空万里,偶有轻微的风。

梁惊水站在镜子前,整装待发。她低头跺了跺从蒲州带来的旧皮鞋,镜子里映出她朴素的打扮:

一件灰色卫衣搭配牛仔裤,头发用橡皮筋扎成高马尾,看起来很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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