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岳在没遇到梁云秋之前那也是夜夜笙歌不醉不休的主儿。
这里面的人当中,就数他和傅祁臻最熟悉。
这下,还真是让他有些为难。
傅祁臻仿佛看穿了什么,自顾拉开椅子坐下,“看来这是鸿门宴,放心,我不是樊哙。”
陆岚州:“……”
顾岳:“……”
姜锋脸色未变,“长安这话说得严重了,自家人吃饭而已,岚州,你让人加三副碗筷。”
傅祁臻率先坐在了长宁和姜锋的中间,留下两个不大不小的位置。
秦含章可不敢坐在姑奶奶身边,坐到了傅祁臻和姜锋的身侧。
这下,齐沐昭坐到了长宁的右手边。
她对着长宁露出一个婉约的笑容,“长宁姐。”
“你好。”长宁回了一个笑容,继续没心没肺地剥着避风塘焗蟹,好像自动屏蔽了桌面上的暗流涌动。
酒过三巡,陆岚州在一个话茬之后道,“长锋,阿姨现在怎么样?”
姜锋喉结滚动,咽下口中醇香辛辣的花雕酒道,“医生只能保守治疗,但……妈她年纪大了,后期想要恢复如初有些困难。”
他语气一向冷淡,这样的回答似乎和平常没什么区别。
在他话音落下之后,所有人都看向长宁——
长宁仍在和焗蟹掰头,垂着眼睫仿佛没听到他们的谈话。
齐沐昭知道姜母出事的事情,这几天姜家可是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寻找钟家的玉牌,只可惜全都一无所获。
她看向长宁,品出些古怪,“长宁姐,焗蟹这么好吃,你要不要带一份回去给林阿姨尝尝?”
“不仅焗蟹好吃,那盘萝卜也好吃。”长宁指了指那盘凉拌云丝上雕刻精致的紫萝卜花。
“……”齐沐昭不太明白,下意识看向身边的傅祁臻。
“想吃?”傅祁臻将紫萝卜花夹到齐沐昭的碗中。
齐沐昭觉得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其他人的表情只是闪过一丝古怪。
咸吃萝卜淡操心,这齐小姐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陆岚州有意无意地瞥着长宁,“林阿姨那么要强爱美的一个人,要是以后留下后遗症,那该多难过啊。”
沈舒奚唇瓣动了动,看了一眼长宁的神色,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他们出的任何招数,长宁全当看不见。
默了一会儿,姜锋直接道,“长宁,有没有什么办法在没有玉牌的情况下,让钟大夫出手?”
吃完了最后一口蟹肉,长宁拍拍手上的避风塘渣,“钟浔性格偏冷,不喜欢与人交谈,我对钟家了解不多。”
她平淡的话语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姜锋心中最后一丝希望。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宁宁,你就当看到我们最后的情分,你和妈妈最后的母女情分上?”
什么叫做最后的母女情分?
一旁的齐沐昭眼底掀起波澜,咬了一口萝卜花,辛辣的萝卜味道直冲鼻腔,刺激得她眼泪喷出,一阵手忙脚乱的擦拭。
她害怕自己窘迫的样子被傅祁臻看见,在收拾好之后偷偷看了一眼傅祁臻。
可傅祁臻神色淡淡,眼神冷淡如水,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只避风塘焗蟹,正慢条斯理地剥着蟹肉,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长宁垂下眼睫,纤长的睫毛在长宁面上投下一片阴影。
姜家的人现在就像烈火上的油锅。
而她是一碗水,只要靠近这个油锅,立马会爆炸起火。
“抱歉,我做不到。”
有外人在,很多话都不方便说,姜锋叹息一声,“那你有空去陪陪妈妈吧。”
“姜长乐呢?”
“爸爸已经在准备长乐出国的事情了。”姜锋道,他没说这是他的意思。
父母对子女有着天然的血缘纽带和责任感,而手足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