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巧合有很多,钟浔。”钟淮是钟家年轻一辈的老大,他沉稳冷静,克制自持,从来不会因为感情和希望而影响判断。
钟浔的心在钟淮的话语中慢慢平复。
姑姑的孩子,他们已经找了很多年。
以钟家的实力找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也许妹妹,早就不在人世了。
既然已经被长宁怀疑,钟浔便如实回答,“的确有些不一样,至少我在对人体基因研究方面,没有见过你这种基因。”
“只是为了研究?”长宁狐疑。
“不然呢,你觉得我还有什么企图?”钟浔皱眉,有一种被怀疑的不耐。
长宁想了一下,像这种有传承的家族一般家规都非常森严,对子孙后代有着严格的管理和教育。
像钟家,应该不会和ds有所关联。
应该只是巧合。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却忽然想到,“我能看看钟家的玉牌吗?”
钟浔抬眼,正好看到长宁那双琥珀色的双眸。
和记忆中,姑姑的眼睛一模一样。
“好。”他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从口袋中掏出傅家的那块玉牌,放到长宁的手中。
这枚玉牌水头看上去不如拍卖场的那枚,却胜在做工仔细,但上面的图案却是一样的。
看着长宁若有所思的样子,钟浔问道:“怎么了,玉牌有什么不对?”
“没什么不对,有些好奇钟家的玉牌是什么样罢了。”长宁指尖摩挲着玉牌。
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她好像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玉牌做工不是很复杂,万一有人仿造怎么办?”
钟浔道:“我们家族每年会根据个人情况,流出一定数量的玉牌,并且会将买家记录在册。
凡是记录在册的人,持玉牌可以要求钟家出手救人。
如果不是记录在册,或者没有玉牌的人,钟家不会出手。”
“那万一有人将玉牌弄丢了呢?”长宁对这个古医世家充满了好奇。
若是一般人,钟浔一定懒得搭理。
但长宁那双眼睛,让他无法拒绝,就像是姑姑在和他说话一样。
他们小一辈的启蒙,都是姑姑教的。
钟浔是姑姑最后一个启蒙的孩子,他对于这个小姑姑的情感,是最深的。
“姜小姐,人要信命的,他护不住玉牌的时候就相当于护不住他这条命了。如果这时候钟家的人再出手相救,很有可能会连累到自己的性命。”
“虽然都说医者仁心,但培养出一名优秀的医者,需要花费一个家族很大的心血,而这位医者只要活着,那可以救很多人。”
“华国的古话就是——顺势而为,你应该听过。”
他似乎很期待长宁的反应。
毕竟钟家这样的族规也曾经饱受诟病。
但长宁反应却是平平,她很有自觉,一个传承数百年的家族的族规,可不是她能评判对错的。
反而是钟家救了自己,自己需要感激。
想到这个,长宁脑海中不禁又浮起傅祁臻的身影。
他微碎的头发下,那张极具侵略性的凤眼以前让长宁觉得不适。
现在她竟然迫切地想要看到那双眼睛,以及眼睛的主人。
下午两点五十八分,长宁收到了姜父手写的关系断绝书。
明明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但长宁并不开心,在她的预料中,姜家也许不会那么快妥协。
可能又是姜长乐回去闹了吧。
又是一夜过去——
傅蔺织能在跨年夜赶过来时间已经是挤了又挤,她最多只能在玉城停留三天。
长宁的身体还没恢复,她离开时犹犹豫豫,很不放心。
长宁笑着晚安,杏眸笑成明亮的弯月,“回去吧,别担心我,我能照顾好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