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妇人炸了,“我生你养你,你吃我的喝我的,你的命都是我给的,你现在要跟我断绝关系!你这个白眼狼!早知道你是这样的,当初把你生下来,就该直接掐死你!”
年轻女子缓缓抬起头,朝着妇人看去,“那你是要我这条命,还是要那二十两金子?
你要是要我这条命,那我现在就给你。但金子,你肯定是得不到了。”
刚刚还处于盛怒之中的妇人,瞬间愣怔在了当场。
片刻之后,她狠狠啐了一口,“就当我白养你了,我要金子。我要你这条贱命干什么!”
年轻女子似乎早就已经料到了会是这个结果,脸上没有惊讶,也没有伤心。
她只是再次朝着李君衍磕了个头,“求王爷成全。”
李君衍点头允诺,“可,徐三,拿笔墨纸砚,本王亲自来写这断亲文书。”
徐三应声,使用轻功去拿笔墨纸砚。
李君衍转过头,视线在每个人的脸上扫过,“今日本王在这里,谁还想要文书,可一起写了。
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再想要就难了。”
站在马车这边的年轻女子们,一个个表情复杂,却没什么举动。
可这个时候,城门口的百姓人群里,却接连有人走了出来。
“我我也要金子!”
“她们回家也不会自在,还不如另找出路,我也要金子。”
“要金子!”
听到这些人的话,刚刚还表情复杂的那些年轻女子,神情越发的悲怆,可眉宇之间,却又多了一些轻松。
有轻功在身,徐三的动作很快,没多久就带着笔墨纸砚回来了。
李君衍提笔要写了,看向那年轻女子,“你叫什么名字?”
空气安静了片刻,才听她缓缓开口。
“赵盼娣。”
李君衍的手停顿了片刻,笔尖就落在了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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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觉浅从来没见过断绝亲缘的文书,毕竟在现代社会,这东西没什么法律效应,写了也是白写。
但是在大周朝,这一纸文书却是非常有用的。
写了这个,族老或者官府承认之后,双方就再也没有任何瓜葛,谁也不能道德绑架对方。
虽然古代封建有落后,但也不是没有一点儿好处的,这一点就挺好的!
李君衍站在那里,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拿着毛笔。
笔走游龙,锋利的字体跃然纸上,似乎要挣脱白纸,从上面一跃而起,直冲云霄。
虽然李君衍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桑觉浅总觉得,此时李君衍的心情并不好。
只是不知道他是因为这些女子的遭遇,还是想到了自身。
虽然性别不同,遭遇不同,但有些地方,却是一样的。
桑觉浅有些想要伸手,摸一摸李君衍的头,给他一些安慰。
但她的手这个时候要是伸进去,很有可能直接把他的头拧下来。
想到那个场面,桑觉浅连连摇头,把这个离谱的想法从脑海中驱逐了出去。
李君衍写了上百份文书,让文书上的人全都签字画押,又在上面盖了刺史印和宸王印。
所有的文书一式三份,李君衍这里留一份,在府衙备案一份,还有一份,是这些年轻女子自己留着。
徐三已经拿来了金子,当场分给了那些不要女儿要金子的人。
拿到金子的人全都欢天喜地,甚至没再看自己女儿一眼。
赵盼娣的母亲看向了赵盼娣,“盼娣啊,虽然咱们已经断绝了关系,但我毕竟是你娘,你也毕竟是我生的,以后你要是过得好了,可别忘了拉你娘我一把啊——啊!你抢我的金子干什么?”
林七拿着抢过来的两个金饼,冷笑着看着她,“你以为这金子是那么好拿的吗?你以为王爷亲笔写的文书,是闹着玩的吗?
说你们没有任何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