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傅只是不屑于算计蝇头小利,却并非不会算计。
在雁家和陆家之间选哪家也许还难分伯仲。
可若叠加雁南飞和陆邵在各自家族中的分量,那便很好选了。
更不要说,沈星渡是以公主身份嫁过去的。
而沈月娥是为了掩盖丑闻。
再加上沈星渡今天一路上对他一如既往的亲昵态度。
把注押在哪个女儿身上,简直不言而喻。
沈太傅当即从蒋氏手中接过沈星渡的手。
蒋氏顿觉不妙,还想开口,却被沈太傅挥手拂开,眼神灼灼的给了沈星渡保证:
“星渡,你放心。
父亲疼了你这么多年,绝不能让你受半点委屈!
咱们太傅府虽比不上雁家,但也绝不能让你被人看轻了去!
嫁妆的事,为父晚上再和你母亲商量。
明日的嫁妆单子绝不让你在雁家丢了脸面。”
沈星渡立刻弯着眉眼一把搂住沈太傅的手臂。
“我就知道父亲最疼星渡了!
星渡一定会听爹爹的话!”
这两句简直说到了沈太傅心坎儿里。
他做这些除了想要借到雁家的势,也想重新将那个不谙世事的沈星渡攥在手里。
沈星渡若是能一直听他的话,那便是小半个大兆都能听他的话。
这岂是陆家一个前途不明的二郎能比的?
当初说好的也是若是开春高中,便将月娥许配给陆邵。
如今情势所迫,倒让沈家被动了,谁知道他开春能不能高中?
沈太傅的心一下子倾斜了。
第二日,沈星渡一大早是被吵醒的。
沈月娥带着一众丫鬟婆子打上了门,被袁晓菲拦在了门口。
一个都进不来,只能一边推搡一边叫骂。
“你是什么东西!
我要进我姐姐的房里,还要你来拦?
沈星渡你给我出来!
你别仗着父亲偏心你,敢做不敢当!
躲在房里当缩头乌龟!
有本事你出来!”
“晓菲,你别拦她,让她进来。”
沈星渡刚被吵醒,满头青丝倾泻,睡眼惺忪。
带着几分少女的香甜和娇憨,是沈月娥如何打扮也做不到的天然去雕饰的好看。
她从小就妒忌沈星渡好看得毫不费力,现在看着更恨。
沈月娥气势汹汹的闯进来,眼里像淬着毒。
“沈星渡!
是你让父亲把我的嫁妆大半都挪给你的?
又逼着母亲把家里最好的几个铺面给你做嫁妆?”
沈星渡一脸无辜,懵懵懂懂的表情。
慵懒地一手托腮,挑起眉毛抬眼看着沈月娥,一脸无辜地说:
“你若觉得不妥,该去找父亲要回来。
而不是来找我闹。
你闹错地方了。
毕竟这些东西又不在我的手里。”
沈月娥最恨她这样。
沈星渡越是仗着沈太傅的偏心,遇到什么事都平淡无波,沈月娥就越是气得跳脚。
“你别高兴得太早!
父亲母亲是不是告诉你,他们是为了遮掩那晚的丑事才将我嫁给陆邵的?
他们骗了你!
就算没有那一晚,陆邵也早就向父亲提出要娶我了!
是父亲让所有人瞒着你!
早在你重病的时候,陆邵就来向我示好了!
你生病的时候,也不是整日昏迷吧?
可见他去看过你一次?
他没去看你,是因为他一直和我在一起!
你从小不要脸皮地整日跟在陆邵身后,一口一个邵哥哥地喊着。
喊得全京城的人都以为你要嫁给他。
到最后又如何呢?
他一直喜欢的,根本不是你!”
沈月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