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司哲默默在心里画了个十字架。
但愿,陆屹川只是进去安安静静的看慕南乔跳舞,不会捅出什么篓子来。
……
毕司哲的确是多虑了。
陆屹川走进剧院,找到自己的座位,那是剧院二楼的一个位置,角度并不算太好,望过去也只能看到侧面的大半个舞台。
他来晚了,《人鱼》已经开眼,七八个演员正在舞台上翩然起舞,陆屹川一边坐下,一边焦急的在几个人里搜寻慕南乔的身影。
直到第一幕结束,他也没有看到那个日思夜想的人。
慕南乔是独舞,应该不会这么早登场才对…
他深吸了口气,努力让左胸膛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平静下来,每当舞台上出现新的演员,他都忍不住想要跳起来,看的更清楚。
终于,再舞台的灯光再一次熄灭,又重新亮起时,巨大的红色幕布前出现了一个身穿青衣纱裙的女人。
陆屹川的眼睛几乎是瞬间就红了。
他曾和慕南乔有过这世界上最亲密暧昧的事,就连她腰窝出的美人痣的位置都一清二楚。
他怎么会认不出来,眼前这个安静立在追光灯下的舞者,就是他苦苦找了两年的人。
陆屹川几乎无法控制自己想要冲上舞台,拥抱慕南乔的冲动。
两年了。
近乎一千个日日夜夜,他无数次在在梦不是惊醒,梦里,他回到了曾经和那栋公寓。
慕南乔系着一只向日葵的围裙,在厨房缭绕的人间烟火中,身形绰绰,他看不清慕南乔的脸,只能看到她朦胧的身影蹲了下来,对面前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道:“又吃到衣服上去啦,看你这个小馋猫……”
小孩子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陆屹川被这场景刺到双目滚烫,忍不住冲进厨房,眼前的一切都在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等待他的,是被冷汗打湿的衣服和冰凉的卧室。
一切,都只是他的梦而已。
有几次,他不知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明知是梦,却还是在半夜三更跑回了那栋公寓。
空当当的公寓,布满了灰尘,冷的像是无数根针,刺的他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剧烈颤抖。
现在,他终于有一次见到了她。
不是在梦里,不是假的,而是活生生的,有温度的慕南乔。
他有太多的话想要和慕南乔说,心里涌起的万千思绪翻滚搅弄,弄的他呼吸彻底乱了。
连旁边坐着的个女生都察觉到了陆屹川的异样,好奇的往陆屹川身上瞥了一眼。
这人,没事吧。
两分钟的独舞结束,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慕南乔像只灵动的精灵,消失在了陆屹川的视线中。
陆屹川的心陡然泛起一抹恐惧,他再也无法等待下去,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朝着楼下奔去——
另一边。
慕南乔正抓紧时间,争分夺秒的补妆。
下一场独舞片段就在十分钟后,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
就在这时,一股巨大的力气猛的从她的背后撞了过来,紧接着她的右脚剧烈一痛,像是被什么狠狠的砸了一下。
“啊!”
她忍不住惊叫了声,赶忙蹲下身捂住了右脚,同时回头看去——
云菲手里正拿着个哑铃,一脸得意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往前走了两步,弯腰将掉在地上的另外一个哑铃捡了起来。
想来,刚刚砸在慕南乔脚上的就是这个东西了。
虽然邢晔景那时说《人鱼》这出剧不需要云菲参与,但不知云菲和丁逐阳说了什么,云菲最终还是以群舞的身份加入了进来。
按理说,云菲的这个角色,应该在候场,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休息室才对……
见慕南乔瞪着自己,云菲非但没有任何抱歉,反而是露出一丝笑来,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啊,不好意思,是不是砸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