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侩望着屋顶上的身影微微愣神,不知道对方这句话什么意思。
可当他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那人身披的灰袍之上,一抹鹤舞云天的图案跃然眼前,瞬间,一股寒意自脊背悄然升起,令他浑身一颤。
他曾听叔叔说过,关于姜家与鹤纹的渊源,是一段被家族视为无上荣耀的传奇。
甚至他叔叔能坐上知府之位,背后也有着仙师的帮助,所以姜家得以穿着绣有鹤纹之衣,是得到过仙师允许过的。
而鹤纹也是有讲究的,姜侩低头审视自己衣襟上绣着的红顶幼鹤,稚嫩而灵动,象征着家族的年轻一代,正蓄势待发,待时而飞。
就算是姜家家主也就是他叔叔也只有资格绣上站立的成年鹤,至于那屋顶之人,灰袍之上的鹤,竟是展翅欲飞之姿,其势凌霄。
这便唯有那高高在上的仙师!
“仙师大人高悬于九天之上,威仪凛然!请受小人姜侩一拜!”
姜侩没有犹豫,对着屋顶这人便是一拜,磕头磕得咚咚作响,甚至破了皮,渗出丝丝殷红。
在场其他人一看,也不是傻子,纷纷跪拜,特别是那韩松,更是扑通一声跪下,动作一气呵成。
“好了好了,别跟我玩这虚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让我帮你什么?”
纪常在皱眉,脸上尽是不耐烦之色。
他的两个上好的玩具可是还在等着他回去呢,没工夫在这浪费时间。
“仙师!都是那假冒朝廷官员的小子,害的您还要亲自跑一趟,真是罪该万死!他杀了我的人,还想杀了我,幸好得到仙宝护佑,我才捡了一条命回来”
“别废话!你就是想杀了那个人是吧,带路吧。”
听着姜侩的啰啰嗦嗦,纪常在只感觉心烦意乱,打断他的话。
身形一动,他已从屋顶轻盈跃下,双脚轻点地面,仿佛违背了重力的束缚,让他以一种近乎于飘逸的姿态,缓缓降落在姜侩面前,衣袂随风轻扬。
看的在场众人暗暗心惊:“真乃仙人也!”
“那小子很厉害吗?”
“这在我们凡人这边,算是一个高手,可是放在仙师您眼前,那就是三脚猫功夫,轻松便可取胜!”
姜侩冲着纪常在低头哈腰笑道,他虽然亲自见识陈轩的厉害,可是还是觉得区区一个冒牌货怎么可能赢得了会法术的仙师。
“那就行,快带路!别磨磨唧唧的。”
“好嘞,韩员外!还不快去前面给仙师带路!”
夕阳如血,缓缓沉入地平线,将天边染上了一抹不祥的绯红。
军营大门前,一排排锋利的木拒马已经布下,横亘于道路之上,将通往营地的道路严密封锁,拒马后面则是全副武装的弓弩手和长枪手,正警视着两岸道路上的情况。
原本就已经不再热闹的街道,因为这些人的动静,更是吓得没人敢上街,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
但路两侧的小楼上的窗户都悄悄支起,后面便是好奇盯着军营大门的百姓,或窃窃私语,或瞪大眼睛望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压抑的氛围,让人不由自主地屏息凝神。
“当家的,你说这又是咋啦,咋的有这么多人?难道山匪进城了?”
离着拒马前有十几米的一座小木楼上,一个妇人好奇问着,而一个男人则是趴在窗户边,已经盯着看了好一会。
“俺怎的知道,乖乖看着,记得把门栓都锁上,别一会波及到咱家。”
“早就栓好嘞,还用你说!”
“那就行,叫俺看,这也没什么事,总不能有人还敢闯这军营不成?”
噔噔噔!
男人话刚说完,一阵沉闷而密集的脚步声自街巷深处隐约响起,还伴随着金属轻微的碰撞声,而且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尤其在现在这安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听到动静,男人惊的心头猛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