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晨新却突然捂着嘴猛烈地咳了起来。
老乞丐一边帮他拍背一边骂道:“谁他妈跟你抢了,你个吃上顿没下顿的兔崽子……”
然后他又从脏兮兮的麻布口袋里翻出一个军用水壶,拧开满是污泥的瓶盖递给杨晨新。
杨晨新接过来,仰头灌了一大口,然后他在老乞丐又惊讶又心疼的眼神里,像吃了毒药一样抠着自己的嗓子。
“咳咳咳!!咳咳!!呕!”
“诶!你他妈!”老乞丐很激动,“老子一个月舍不得喝一口你给老子吐了!!”
“喝都喝了!给老子憋回去!”说着老乞丐就两只手捂着杨晨新的嘴,将他的脑袋往后仰。
杨晨新挣扎了一阵之后,“咕噜”一声就将那股辛辣的液体咽进了喉咙。
他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老乞丐,逗得后者忍不住大笑。
“哈哈哈,真是个小兔崽子,酒都没喝过!”
老乞丐一边说一边用手猛拍杨晨新的肩膀,力气大得杨晨新整个人都坐不稳,跟着他的频率晃动。
杨晨新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喝酒,会是在这样的场合,这种辛辣刺鼻的液体一点也不好喝,他以后恐怕再也不会尝试,脑袋晕乎乎的感觉立竿见影,让他很不好受。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躺在花坛的硬纸板上的,模模糊糊中他只听见老乞丐的骂声:
“他妈的,睡觉还要老子伺候,您真是少爷……”
不行……我要保持清醒,我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我还有不得不做的事情,才两天没有合眼而已,我还能继续坚持下去……司梦涵……我来找你了。
酒精疯狂地作用在他的大脑组织中,就像流氓调戏小姑娘一样,他越是反抗,酒精越是张扬。
他渐渐地感觉周围的空气很冷很冷,好像整个世界都在结冰,八月的拉萨,怎么会如此寒冷啊。
无论怎么裹紧身上的破雨衣,他都像裸露在冰天雪地里一样,冻得手脚发麻,瑟瑟发抖。
或许,可以用【心火】来取取暖呢?
但是他合上了双眼,彻底睡死过去了。
一个人影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熟睡安详的脸庞,用手轻轻扫掉他睫毛上的冰碴子,然后在他脑袋边的花坛上写了几个字,便消失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了。
黑暗中,路灯像一座灯塔屹立在花坛边上,两座冰雕一样的躯体,静静地躺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