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萧瑟,寒风刺骨。
东宫。
几名身着素朴的婢女正在清扫昨夜骤雨后的落叶。
“听说了吗?今年科考可谓是神仙下凡,新晋状元郎竟然把秦大公子都比下去了,那可是名满京城的大才子!”樱桃小脸抬起,语气惊刹。
“我也听说了。”旁边一个穿着跟她相同款式衣裙的圆脸婢女拿着扫帚激动不已,“状元郎好像叫裴锦谦,模样比探花还要俊俏!”
“而且那位状元郎还是普通平民,靠着真才实学一步步走上殿试,皇上都对他赞赏加。”
两人相视一眼,眼底的敬佩之情更深。
“若是我们能见状元郎一面,此生也算是无憾了。”
可惜她们这种东宫里普通的下等婢女,连太子都没见过几面,更别说当今炙手可热的状元郎了。
想着两人摇头感叹,“别做梦了,还是赶紧干活吧,省的等会桃姐姐又要发火。”
如今正值初春,空气还残留着寒冬的料峭,风一吹,冷得人身子直颤。
樱桃拢了拢衣服,突然看到了湖边的夏萤。
女子穿着跟她们相同的深蓝色衣裙,朴素简单,发髻盘起,只有一朵靛蓝色的小花盘在上面,脸蛋却格外出尘,眉山远黛,明眸皓齿,看背影就知道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美人。
眉眼上扬,妩媚自成,鼻梁小巧挺立,脸颊削瘦又不失肉感,朱唇小而翘,单拎哪个五官都找不出错,最出彩的便是那一双美眸。
灵动无辜,狡黠天真,跟娇媚的五官形成莫大的反差,在她身上却不显得矛盾,更像是浑然天成。
媚与纯在她身上交织,堕落,沉溺,是理智和欲望的抗争……
同是身为女子的樱桃也时不时被她的美貌蛊惑。
可惜,这块美玉却有瑕。
夏萤是个哑巴,自入东宫起就失语,因为身有残疾不得服侍贵人,就一直同她们做着粗使婢女。
只是可惜了那张脸,浑然天成,美艳娇俏,要是换一个身份,飞上枝头也不是不可能。
夏萤看着湖面里那个娇媚的倒影,呆愣出神。
“夏萤,你这个哑巴,身份低贱,有什么资格怀上锦谦的孩子。”
“要不是你,锦谦也不会三番五次的推拒我跟他的婚事。”
“我巍岚霜可是魏府的千金,未来的状元夫人,岂有被你骑一头的道理。”
“喝了吧,和你腹中的孽子一起去死。”
“等锦谦回来后,我自会找个理由推脱,我姐姐是未来太子妃,我姑母是皇后,没人敢拿我怎么样。”
“看看你如今这狼狈的模样,哪还有半点值得锦谦注意的。”
……
地上,夏莹挺着大肚子,小巧的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粒从额间洒落,缕缕黑发沾湿贴在两颊,看起来狼狈万分。
双手无助地想找到支撑物,腹中的剧痛却让她万分无力。
她嘴巴微张,却说不出来一个字,眼角的泪像是汪洋一样泪流不止。
魏岚霜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嘴角残忍的勾起一个弧度,她蹲下身子,一把扯住夏萤的头发,硬生生把女人扯到面前。
“你不是喜欢勾引锦谦吗?今天就将你这张脸划烂,他怕是看你的尸首都会做噩梦,自然不会再想起你……”
夏萤全身剧痛,尤其是腹部,像是有一双手在里面翻江倒海,扯着每根神经都疼,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
魏岚霜给她用的是最烈的堕胎药,伤身伤心,若是能勉强活下来,也坏了身子,时日无多,更何况对方根本不打算放过她。
夏萤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把用来女子防身的小刀在她脸上开口,猩红的鲜血从白皙的脸上滑落,剧痛无比,残忍血腥,却怎么也抵不过她失去孩子的悲痛……
下人被吓得瑟瑟发抖,却不敢说一个字,空气里满是腥味。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