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呆在自己灰蒙蒙的公寓里发呆,想着要来收的小玩意儿全都记不起来了,只记得保安刚刚七嘴八舌说过的话。
“郑先生帮忙喊了救护车,但当时围观的人有点多,郑先生说峰叔也是娱乐圈的人,一定要保护峰叔的隐私,所以得稍等会儿才能把他抬下楼去。哎,像我们这样的人,就不会考虑得那么周到了。”
可纵使是林琅这样缺乏生活常识的人也知道急救就是个争分夺秒的活儿,怎么能耽搁一丝一毫的时间呢?她想不通郑树安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之举。既是想不通的事情,问问他本人就好。
林琅进了卫生间,打开了水龙头,在水声的掩饰下才给郑树安打了电话。她不想让司燃听见她所说的话。
郑树安的声音略显憔悴,“林琅?”
“郑树安。”林琅不似圈子里的其他人,从未称呼过他为郑老师。
郑树安听着林琅的声音就觉得来者不善,他刚忙完一天的工作,还在回公寓的车上,这时候却还是耐着性子温柔地说道,“怎么了?”
“峰叔死的那一天,你来过我的公寓?”
郑树安自然记得此事。fiona和aaron因为乔镇司不见了而找到了他的门上来了,他们听了他的分析,以为凌欢篪绑走乔镇司确是因为被情所困,所以来寻林琅想找到乔镇司。郑树安怕他们闹出事来,这才跟来看看,谁知道却遇到峰叔出了事。
“对,那天我去找你有些事。”
“什么事?”
郑树安不知道林琅是不是又听谁说了什么,这才来和自己追究此事,“我不大记得了。”
林琅紧紧地抿着嘴唇。她现在才发现,自己可能错了,而且错得离谱。她总觉得如果真的是郑树安因为对妈妈还残留的感情出手杀了那三个人,可以,这件事她可以接受,甚至于乔镇司因此要背上杀人嫌疑犯的骂名也在所不惜。毕竟,只是个嫌疑犯,找不到证据,就不是真正的杀人犯,也不能拿他怎么样。那三人也都是死有余辜,死便死了,她是一点同情心都不会有的。
可如果郑树安也因此伤害了峰叔呢?
她还能这样置身事外吗?她还能这样心安理得地觉得只要不坏到她的头上来,郑树安怎么样都好吗?
“你恨不恨峰叔?”
“死者为大,你这是什么话?”郑树安的话里有些怨怼。
“我记得你说过你恨我爸的,那你也一定恨死峰叔了。毕竟如果峰叔当年拦住了我妈,兴许我妈就还活着,不过也就没我什么事儿了。”
“你给我打电话,就是要说这事吗?”郑树安的语气越发严肃起来。
“你恨不恨峰叔?”林琅从头到尾只有这一句话。
郑树安颇有些无奈,“我恨他做什么?”
“你为什么恨我爸,就为什么会恨他。”
“林琅,你一定是累了,不要胡思乱想了,好好休息休息。最近我的事情也比较多,等我忙完了,去看看你好吗?”
林琅却非要一个答案,“你是不是恨峰叔?峰叔出事的那一晚,你有没有耽误他的抢救时间?”
郑树安终于有些生气了,“那一晚,是我喊来的救护车。”
“我问你有没有耽误他的抢救时间。”
“不可理喻。林琅,你到底听谁说了什么?”
林琅却没再说话,猛地一下把电话给挂断了。她以为自己准备好了,有勇气听到郑树安的回答了,可到最后自己还是怯懦了。如果真如她所料,是郑树安故意拖延了峰叔的治疗时间,那她该怎么办?
乔镇司因为前一晚去墓地毫无发现后始终打不起精神来,fiona却想起了什么,“峰叔死亡的那一天也就是我们去凌氏大楼找到你的那一天。我们那时候见到过峰叔,当时他一点儿问题也没有,但后来林琅要跟着我们离开,所以他与林琅大吵了一架,应该也就是那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