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镇司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所以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局吗?他做得成这事,峰叔有借口把他从林琅身边赶走;做不成,峰叔也还是有借口逼迫他离开。
乔镇司心里虽然窝火,但对峰叔不敢造次,所以什么也没说。他总不能去找林琅诉苦吧?只能静待事情的发展了,心里格外惶惑不安。这样的时候,他特别想念他的书堡、他的家。
郑树安风尘仆仆地飞回北京,看到了靳翔冷冰冰的遗体,毫无生机。一向习惯了沉默内敛的人居然泣不成声,还得助理扶住才能站得稳。在场的人,无不为之悲恸不已。
警察还在现场,传召郑树安进去问话。公司里另有负责人在此,“警察先生,先让郑老师休息一下,如何?”
郑树安竭力摆摆手,“没事,调查最重要。”
警察开始问讯,“昨晚十点至十一点,你在哪里?”
“那是他的死亡时间吗?”
警察轻叩着桌面,“回答问题就好。”警察一点儿也不留面子,现在还在调查的最初阶段,任何能与靳翔接触的人都是怀疑的对象。
郑树安于是嘶哑着嗓子娓娓道来,昨晚他一直和助理呆在一起,整理完行李后又对了一遍剧本。
警察低头做记录,又询问了郑树安与靳翔的关系,以及最近靳翔的状况,这才同意让郑树安离开。郑树安几经犹豫,并没有说出林琅与乔镇司的事来。
郑树安离开案发现场后直奔傅镜堂导演那里,警察又是按例问讯,让郑树安通知傅镜堂的家属赶紧过来。
郑树安摇摇头,“老师早年就离婚了,这么多年没有再婚娶,也没有子女,父母兄弟都不在人世了。”
“所以,有什么事,就交给我处理吧。”
警察只顾办案子,并不十分同情这个死者,“行吧,你先回去,有事再联系。”
郑树安四处奔波完已经是精疲力竭,回到公寓的时候几乎站不住。助理扶着郑树安去了床上,倒来一盆热水让郑树安泡泡脚,“郑老师,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
郑树安有些抱歉,“让你跟着我跑了一天,一定也累坏了,就不用再麻烦了,你早些回去休息。”
助理不依,“郑老师这是哪里的话呢?您先休息,我去去就来。”
郑树安闭目养神,整张脸痛苦地缩成了一团。
剧组的人都在关注着案情的进展,峰叔不在北京,也托柯总打听着点这事。
柯总心里狐疑,“怎么好好儿的要关注这个案子了?”
峰叔不好道破其中的原因,只模棱两可地说道,“也是件大事,像柯总这样掌控全局的人,怎么能不知道呢?”
柯总被峰叔吹嘘得直飘飘然,把圈子里流传的说法道来,“靳翔的死,说是夺权的多;郭天乐像是在外头不干净,原配生了气,这才雇了杀手做的;至于傅导,圈子里还真是不知道,真是太可惜了他。”
乔镇司一整天都心神不宁,林琅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雪千臣自然记得小文告诉过他这三个人与林琅的渊源,觉得自己的机会到了,是该出手的时候了。
背着任姐,雪千臣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一直都是雪千臣的噩梦,“你怎么会拿这个手机打给我?千臣。”句末的那声柔情蜜意的“千臣”让雪千臣恶心无比。
“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会死了那三个人?”
“什么意思?”
“这三个人都和林琅有关系,说不定就是她和峰叔做下的,也不一定。”
“所以你想说什么?”
“放过我……放过我……”雪千臣清了清嗓子,“我手头上有林琅足够多的黑料,加上这一条,可以让她永世不得超生了。所以,你放过我,我放过她。”
电话那头沉默了,却又突然笑了起来,“有意思,千臣,没想到我把你养得这么好,也会和我谈条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