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呦心口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此人虽是鬼修,修为却高的无法估量,她断然不是他对手,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没有犹豫,鹿呦转身就欲飞下去与云晨他们会合,一道光幕却蓦地打在了她身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中年男子抬头看了眼她布下的阵法,嘴角扯出抹冷笑:
“你师父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以你现在的修为,连七星困杀阵一半的威力都发挥不出来吗?”
他也知道七星困杀阵?
鹿呦咬住下唇,手指不自觉握紧,眼中闪过一抹怀疑:“你到底是谁?你认识我师父?”
鹿呦当然知道他说的这点,本也没指望发挥出这阵法全部的威力,只是想尽力拖延时间,拖到长泽风过来而已。
但听此人的语气,似乎与她师父甚为熟稔?
“我是谁?”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目光越加阴毒,一步步朝她走来,“按理,你还得叫我一声师叔。”
又是师叔?鹿呦嘴角微抽,握剑指向他,凛声道:
“我警告你,你别过来啊!我三个师叔我全都认识,你算是哪门子的师叔?不要在这儿乱攀关系!”
中年男子驻下脚步,嘴角勾起嘲讽弧度:
“你难道不知道你的师祖天元道尊曾收过六名弟子?
大徒弟沈淮序,为人正派迂腐,不懂得变通;三徒弟姜月白,生性洒脱,不喜束缚,好游山玩水,饮酒作乐;五徒弟长泽风道貌岸然,惯喜投机取巧,是个忘恩负义之辈。
哦,差点忘了,他后来还收了个小弟子,也算是我的七师弟,可惜我却无缘得见了……
至于,二徒弟,四徒弟和六徒弟,你猜都去了哪儿?
哈哈,战死,全都战死了呀!!死在了当年的那场大战里!
你师父活下来了!你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吗?
他所有的一切,本应该都是属于我的!是我的!!”
他闷闷地疯笑出声,又猛地收起笑容,低声咆哮道。
阴寒透骨的眼神定在她身上,整张面皮都跟着扭曲了一瞬,红色与戾气在眼底交织翻涌,状似癫狂。
鹿呦本是被这人吓住,但听到他骂自己师父,却是不能忍,怒道:
“你说谁道貌岸然,说谁投机取巧,忘恩负心呢?!哈,你一个丧尽天良的邪修,也敢大言不惭地说我师父?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也配在这儿说他,什么玩意儿!
我师父能活下来,那是他命好,你死了,那是你活该!
亏心事做多了,你想活,老天爷都不干!”
鹿呦说完,也知道这话必然会引起对方大怒,手中攥出云晨给的归墟瓶,就打算先钻进去躲一躲再说。
这东西,她结了血契,现在只有她才能打开。
中年男子陡然沉下了脸,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眼中杀意满布,语气却忽然勾起几分耐人寻味:
“无垢之体的妙用可是多的很,这么维护你那师尊,难道他已经将你先行享用过了?毕竟师徒苟合,也算是你们师门的老传统了。”
鹿呦蓦然怔住,回身大骂道:“放你娘的狗屁,你嘴里在喷什么粪?!”
她心里气愤的不行,都要不管不顾地跑上去跟这人干一架了,旁地里却忽地飘来了一阵清风。
“猛书黎,这么久没见,你这嘴里还是吐不出一句人话来。”
紧接着,眼前便多了一道修长飘逸的身影。
天青色长衫,负手而立,气质淡雅和煦,整个人都似流转着月华般的清辉。
“师父!”
鹿呦惊喜叫道,赶忙跑到他身边,拽着他的胳膊就开始告状,
“这老头儿骂你!还诽谤我们师徒俩的关系,他还对师祖不敬,假冒我的师叔!您一定得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长泽风拍拍她的手,以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