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出这句话的瞬间,鹿呦猛地往水下一沉,只留下了一颗俏生生的脑袋在水面。
但这泉水清澈透明,虽有薄雾,却仍能一眼望见池底。
她双手环胸仍觉不够,只把所有青丝都刨到了前面,才堪堪遮住了些许春光。
却不知,这般若隐若现的样,才更加惑人。
鬓云乱洒,酥胸半掩,香肩若削,腰如束素,莹白透粉的肌肤衬着乌黑柔亮的发,凝红生晕的杏腮映着盈盈的眸,怎一个香艳了得。
呼吸微微一滞,他没有说话,只垂眸直勾勾地看着她,喉结轻慢滚动,本就深沉的眸子又更黯了几分。
鹿呦被他这眼神一吓,下意识往池子另一边靠缩了过去。
看她这模样,他眼梢微挑,扯了扯唇角,笑得耐人寻味:“怎么不叫师叔了?刚才不是叫的挺欢吗?作为师叔,来关心一下自己受伤的师侄,有何不妥吗?”
这话属实无耻,鹿呦再是害怕,也不禁怒瞪了他一眼。
她伸手拽过池边早就准备好的干净衣服,也不管是不是会打湿,一股脑地拢在了身前,“我警告你别乱来啊,我师父就在楼下,只要叫一声,他就能听到。”
岂料对面的青年点了点头,十分赞同道:“我知道,我正跟他下着棋呢,他输了两局,正是着恼。”
“什、什么?下棋?”
鹿呦一时没转过弯来,“你人在这里,怎么跟他下棋?”
他笑了笑:“那你说我以前教你练剑又是怎么教的?”
鹿呦:“……”
差点忘记这人会分身术了。
任谁也不可能会想到,在楼下认真下棋的清月仙尊,居然会同时出现在她房间里。
她若真的叫喊了,他施展法术一走,反而让她有口难辩。
鹿呦泄气道:“你到底想干嘛?”
他唇角微勾,清冷嗓音掺了些沙哑,“自然是想……你了。”
鹿呦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撇唇道:“你不适合说冷笑话。”
他轻叹一声,“我说实话,你却总不信。”
鹿呦翻了个白眼,“你要说的是实话,你就先出去,等我把衣服穿好再说。”
“不用那么麻烦,我闭上眼,不看就是了。”
他说着,便真的阖上了眼,仿佛对她并无半分杂念般。
鹿呦忍不住骂道:“你滚球!你就算闭上眼睛,用神识探一探,不就什么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吗?你在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他闭着眼,轻笑:“阿吟又冤枉我,我明明老实的很。”
鹿呦无语,他云知还和‘老实’两个字有半毛钱关系吗?
鹿呦打心眼里不信他的话,但是她也不想一直赤裸着身体跟他说话,她咬了咬牙,飞快地从水里起身,胡乱地擦了擦,便就着半湿的衣服套在了身上。
云义确实没睁眼,也没动用神识。
他的忍耐力向来很强,但在她身上总是溃不成军,再多看几眼,他怕自己真把持不住了。
虽然看不到,可美人出浴‘哗啦’的水声,穿衣时窸窣的摩擦声,以及热雾里飘来的少女体香……不用想象,都知道,是怎生销魂的画面。
喉咙再次泛起干痒,他舔了舔唇,眼角汲上了一抹潋滟的红。
鹿呦穿好衣服,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打理,便趿着鞋子往外冲。
想不到这人还真的老老实实闭着眼睛,她当然不想跟他单独待一块,现在去找师父是最明智的选择。
只是手还没碰到门栓,身体突然就是一轻,眼睛一眨,人便落进了一个清冽的怀抱。
俊美的青年掀开双眼,笑得情意绵绵,“阿吟想去哪儿?”
宽大的袖摆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囊括,淡淡的冷梅香环绕着周身,鹿呦愣了好几秒,忽然噙起一个笑容,如同上辈子一般勾住了他的脖子,眨巴眼道:“人家只是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