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他再说也无用,明珠忍不住劝道:“诚斋,你先回去罢!这儿有我,我会照顾好多罗。”
福长安只恨自己无用,没本事哄住多罗,总是要依靠旁人来帮他,错得太离谱,连自己都无底气,该如何求她原谅?
离开,是他唯一能做的,若再留下,只怕又惹她动怒,再惊了胎,伤了她的身子,可就不好了!
看四弟这般情凄意切,福康安于心不忍,抬步送他出去。
福长安走后,明珠又坐在床边劝道:“有了孩子是喜事,难得又怀一胎,你可不能犯傻!”
“我现在已经不稀罕了,一个负心汉,凭什么做我孩子的父亲?他不配!”怀胎的喜悦,多罗已经体会不到,只余糟心的烦恼,
“这孩子,即便生下来,也是受苦,不如不来!”
“你可知打胎有多伤身?”
伤身算什么,这几天,她痛得还少么?“总比伤心好。”
想了想,明珠只能退而求其次,“等等罢!这才一个多月,打不得,要打也等两个月再说。”
“我不想等!怀着他的孩子我难受!”
哎,她是任性惯了,这次不能由她啊!明珠只好苦口婆心地去劝,
“多罗,你就当给我一个面子,听我一次,再等一个月,到时候太夫人的生辰过了,你要打胎还是怎样,我都随你。
现今不可任性,万一气到太夫人可如何是好?你也知晓,她老人家身子越来越差,指不定哪天就……唉!“不吉利的话,她也不好再说,料想她也明白,
“你不顾老四也就罢了,就当为一个老人家考虑,暂且忍一忍,让她和和气气地过个生辰,也算了桩心愿。”
多罗只觉过意不去,“可我总不能天天住这儿,打扰你和三哥。”
“那算什么事儿,你三哥浑不在意,他还特地嘱咐我,让我一定要照顾好你。是罢瑶林?”
说着,明珠看向刚送完老四又返回来的福康安,福康安心在暗骂反驳,人在微笑赞同,一脸深明大义的模样,
“是是,你安心住着便是,我睡书房即可,一个月而已,我忍忍也就过去了。想你三嫂了,还可拉她到书房一诉衷肠,你不必觉得不方便。”
三哥这般通情达理,多罗越发感动,更恨福长安移情别恋,
“多谢哥哥嫂嫂收留。如今那个院子,已经不是我的家了!”她的心,好似无家可归一般的空荡。
“怎么不是?”福康安好心提醒道:“那女人不在那儿,在额娘院子里。”
多罗闻言大惊,“太夫人?把她接去了?”
“瑶林!”气急败坏的明珠睖了他一眼,说好的不泄露,他怎么又捅篓子!
福康安瞠目结舌,才发现说顺了口,居然忘了隐瞒!
然而多罗已经听到,他还能如何圆回来?尴尬一笑,福康安希望她能谅解,“多罗,你要知晓,额娘年纪大了,难免心软。”
苦笑一声,多罗并未怨怪,“人之常情,我能理解。”
一家之主,在乎的只是子嗣,她的感受,又算了什么?出身王府的多罗,自然更明白人情冷暖,不会指望太夫人为她做什么主。
“出去,”明珠拽着福康安,怕他越说越糟糕,不悦斥道:“烦人!”
“哦!”理亏的福康安不敢违逆,乖乖听从夫人的话,转身离开本属于他的房间。
心想今晚大约又得独守空房,好可怜!明珠也不来抱抱安慰他!
过了会子,丫鬟端来了大夫让熬的保胎汤药,云霄让她搁在一旁,等待夫人劝好格格,否则只怕她不会愿意喝药。
明珠又与多罗道:“许多事,并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个样子,即便你不信旁人,也该相信三嫂,我是为你好,风雨来了不怕,总会有雨过天晴的一天,一个月不算长,我会陪着你,断不会让你被谁欺负。”
明珠对她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