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就剩下封廉与云川,云川干着唇道:“爹,表姑一直对我很好,你别怪她。”
“我没有怪她,只是太担心你。”抚了抚他的脸蛋儿,依旧滚烫,封廉红着眼道:“你别说话,多休息,喝几回药就会好起来。”
云川却道睡不着,“表姑不开心,我也不开心,爹,你去哄哄她罢!明明是你错怪了她,师傅常教我们,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说错了话,就该道歉啊!”
“我……”心想雅尔檀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封廉不愿去碰钉子,只推说改天,云川不依,“爹你去哄表姑,我就乖乖喝药,不然就烧着罢!”
被孩子威胁的封廉无奈,只好答应前去。
彼时,明珠带了伤心的雅尔檀去她房中,雅尔檀心凉不已,她为封廉和他的孩子默默付出那么多,从来没有奢求他回应什么,也不觉得这付出不公平,
可今日,封廉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那样毫不留情地训斥她,令她无地自容,也许,不喜欢一个人,就不会去考虑她的感受。
云霄看不得她这般委屈心酸,在旁劝道:“也许他只是无心之言,孩子病了,封廉一着急,才口不择言。”
“少替他辩解!”明珠忍了许久仍是咽不下这口气,
“后来云川都已解释,封廉还不肯过来跟雅尔檀道歉,就是死要面子,瑶林绝不会如此固执!男人固执,痛苦的终究是女人!”
雅尔檀自嘲地笑笑,“正如他所说,并没有人逼我,是我自个儿主动。被责备也是咎由自取。”
“既是如此,那便放下罢!好男人多的是,不止他封廉一个!只要你松口,明儿个我就让你表哥给你给你物色几个好的!”
云霄只觉夫人有些太过偏激,按她的性子,是不会说这样过分的话,正想询问,忽见明珠起身,看了看窗外,笑道:
“封廉走了!”
“啊?”雅尔檀闻言一愣,四处张望,却不见人影,“他在哪儿?”
“才刚我瞥见他过来,才故意说那样的话气他!”明珠是早有预谋,“他定是听到了才走的!”
可这是夫人的院落啊!“他来这儿做什么?”
“想必是来寻你的,”明珠提醒道:“但此刻你不能见他,势必晾他一晾才好!”
雅尔檀局促不安,不停地掰着手指,“可是他难得来找我,听到我们这样说,会不会再不愿理我?”
“怎么?心疼了啊?你忘了他才刚是怎么说你的?”
“我……没忘,只是……”雅尔檀还是会忍不住有所期待,“怕错过什么……”
“若是真心,多久都不会错过!”明珠苦口婆心地劝道:
“你对他一直那么将就,他已经习惯了接受,很多习惯一旦养成,他便会觉理所应当,也不会把你放在心上,只因他潜意识里认为你很在乎他,不会离开他,他也就不会反过来将就你。
倘若有一天,一切突然变了,也许,他才能正视自己的心。“
表嫂说得好似有几分道理,雅尔檀似懂非懂,不知所措,明珠拍拍她的手,笑慰道:“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表嫂自有分寸,你不必担忧。”
现下雅尔檀已无主意,明珠好心为她出谋划策,她虽有些疑惑,还是愿意听从她的安排。
雅尔檀走后,云霄给明珠捏了捏肩膀,顺顺气儿,“夫人终于决定帮忙了?原先你是不想管的。”
“她这般痴情的女子也是少见,我若是封廉,早被她感动了!这样晾着不是办法,赌一回也好!”
赌?要怎么赌呢?
当明珠与福康安说起今日之事,福康安也替表妹雅尔檀抱不平,“封廉确有些过分了些,得空我会说说他。”
一听就是没谱儿!“你不痛不痒地说两句有何用?我要成效!”
福康安歪头看向她,满目委屈,“可你又不让我赐婚,我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