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旁人奏报。”
也是,关注他死活的人太多,海上发生之事,只怕早有人一字不漏地转达给皇上了。
明珠不知具体情形,询问之下,福康安才将那日之事又复述一遍,
原来船只触礁后,人心惶惶,危急关头,前方骤然出现火光,船队转舵朝火光处驶去,终于顺利进入大担门。
行船者跪谢上苍保佑,又跪拜福康安,称他乃福星,神人也!
夜渡大担门而生还者,他们是首例!
这使福康安大喜过望,上岸后第二天一大早,他便到天妃宫进香许愿,要在北京城建一座天后宫,供奉妈祖!
听着他的讲述,明珠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去了,“你居然冒险夜进大担门,简直是拿全船人,还有自己的命来作赌!”
她的训斥在他意料之中,做错了事的福康安不敢反驳,心虚撇嘴道:“我就知道会挨训!”
“你也太任性了!”
“可是那几天在海上飘荡,头晕眼花,的确很不舒服!”
“我坐过船,知道坐船难受,可是你也……”深深叹了口气,明珠也不想再数落他,只是紧紧拥着他道:“回来就好!”
她虽未再继续说下去,他也懂她的心,“我明白,你不是想训我,只是担心我出事,当时我只是认为自个儿福大命大!没想着会出意外。
其实我也后怕,仗都打赢了,再死于途中,那可真是委屈至极!倘若因此再也见不到你,那我做鬼也无法安心!“
“莫说晦气话!老天会保佑你的,只是往后,切记不许再任性!不可再拿性命作赌,否则我不会原谅你!”
明珠的体谅与柔情,令福康安心安,道了声“遵命!”,继续才刚的温情……
第二日清晨,永琰着急忙慌赶到明珠院中。
入夏后天气炎热,也就早上凉快些,此时的明珠正立在院中,给花儿浇水,旁的丫鬟正修剪枝叶。
瞧见永琰过来,明珠福身后请他在院中坐下,赶巧有丫鬟沏了热茶过来,云霄接过茶壶,放在石桌上,又进屋去换茶叶,原本给夫人备的是毛尖,可十五阿哥素来爱饮碧螺春,是以他若过来,她便自觉为他奉上一杯碧螺春。
坐定后,永琰说是有好消息,“福康安率军归来,军队昨儿个已至避暑山庄,皇阿玛设宴款待,料想他今儿个应可回府,你不必记挂!”
明珠闻言,浅笑道:“昨夜他已然归来。”
“啊?”永琰闻言一愣,“他不是在避暑山庄么?能赶回来?”
“宴后又坐了两个时辰的马车,连夜回府。”
“哦……”原来他已经归来,可笑他还巴巴地赶来知会。
“大约是太过思念你,才马不停蹄地往回赶。”永琰胡乱应了一句,以掩饰尴尬。
“那他现在……”不会就在里屋罢?若是听见他与明珠说话,会否误会?
“他去给太夫人请安了,太夫人还不知晓他回来呢!”说到此,明珠是真心感激,
“多谢十五爷,劳心劳力,一直帮我打探瑶林的消息。”
“不必客气,”他们一家人已然团聚,这一刻,永琰只觉自个儿有些多余,随即告辞。
微颔首,明珠在身后福身恭送。
同是凯旋归来,福爷有夫人相候,杨遇春有妻子相伴,惟有封廉,孤家寡人,无人分享,再多的成就都不圆满。
封廉回家时,发现大门未锁,猜测是云川知他要回来,从福爷家跑回来等他。
待他进屋后,却不见云川在房中,而他的屋里,被褥茶具,皆是整整齐齐,一尘不染。
封廉不由奇怪,难道他这儿子已经会帮他收拾房间了?这么懂事,实在令人心疼。
院外一阵风吹来,菜香四溢,封廉只觉不对劲儿,他时常不在家,家里请个丫鬟也无用,临走前,他已将丫鬟打发走了,而云川那么小,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