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这里常有人走,云霄生怕正说着,过来个丫头小厮打岔,可就不好了,于是提议去后花园。
却不知她想说什么,是要将手镯退还,还是其他?但她要去花园,他自当奉陪。
两人徐步行至园中,梅枝清冽,雪后初晴,一片苍茫,疏红点点,自两年前,他妻子去世后,吴琼山有许久未与女子这样单独同行了。
上次在街市上看灯,周围有人,他也未觉窘迫,今儿个仅他二人,立在未化的雪园中,吴琼山的心底,竟莫名生出一丝温情,“子峰只愿,岁岁有今朝。”
如此美好的祈愿,若被她生生打破,岂不是很残忍?可若不说,稀里糊涂地接受了信物,却无心相付,更加可恶!不如说明白快刀斩乱麻来的干脆!
“多谢你的好意,可我觉着,这镯子我真不能收,望你见谅。”
果如福制台所言,她真想奉还,若是事先未得提醒,他必觉气馁,以为云霄不喜欢他,但得了醒,他也就明白,也许云霄只是少了勇气,而这勇气,正需他来给。
“云霄,我明白,你的顾虑,一朝被蛇咬的恐惧,让你不敢再大胆前行,总是瞻前顾后,可你是否想过,也许,老天让你经历那些苦难,正是为了让你遇见真正的良人。”
真正的良人?他在说谁?他么?云霄看向他,对于他能说出这番话始料未及,他一向稳重,对她礼待,从未说过一句过分的话,今日突然说这些,莫名令她心慌。
接过盒子,他打开,取出玉镯,拉过她的手腕,为她戴上,“哎……”
她本想拒绝,抬眸却迎上他真诚的目光,令她不由自主想听听他究竟想说什么。
“昨儿个是我不好,没勇气与你直言,只说是普通朋友所赠,实则,并不是……”
他说不是朋友,那是……?接下来的话,她能猜出个大概,却想不到明细。
但听他不疾不徐地道:“我妻子病逝后,家里也几次提过要我续弦,然而,妻子才去,我也会怀念,那个时候,我心里还容不下旁人,也就不想再娶。
一两年后,我渐渐看开,遇见你时,怎么说呢!“如今再回想当初的情形,吴琼山只恨自个儿没有多看她两眼,多与她说几句话,
“当时只觉你颇有气度,不似一般的丫鬟那样,唯唯诺诺,但我对你,也不算一见钟情,毕竟才见面,也不了解什么,我不容易被表象迷惑,更注重一个人的内在。”
讶异的云霄心道:气度?内在?我有什么内在,我竟不知?
而吴琼山好似能从她细微的神色转变中,看出她的心思一般,接下来的话,便是为她释疑,
“我看得出,你很喜欢诗词,但女子大都没什么读书的机会,但我看你懂得也很多,例如我的书法是仿董其昌,你都懂,我好似,遇见了红颜知己一般,教德麟的同时,开始期待你的到来。”
原本,被夫人安排去德麟书房送点心一事,云霄并不情愿,后来去惯了,偶尔还能看看他的诗词,他还给了她字帖,让她临摹,她的日子,也开始丰富多彩。
很感激老天给予她的这一道阳光,但她却不知,这是朋友之谊,还是男女之情。
正思索着,但听吴琼山又道:“今日突然与你说这些,的确有些唐突,但我是想,让你明白,这玉镯不是随便相赠,而是真心以待。我希望自己,能给你一个家,让你感受到温暖。也希望,你能给我这个机会。”
他凝视着她的目光,清浅却又灼热,令她不知所措,“我……”
云霄正要说话,忽闻一声沉喝,“云霄!”
回首一看,竟是博和托!怒目圆睁地呵斥道:
“我还记得今儿个是你生辰,好心来给你送礼,你却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他的手上,的确拿着一个小礼盒,但她又怎会稀罕,冷脸扭头道:“我的生辰,与你无关。我跟谁一起,更碍不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