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尝尝她的心意,奴婢们怎么拦得住?”
明珠待他稍微好一些,他便铭记在心,感动不已,遂笑道:“好罢!你先回,告诉夫人我随后就来。”
“是。”福身告退,云霄淡然出了房门,仿佛屋里的博和托并不存在一般。
他为何在甘肃?是一直都在,还是少爷将他带来?纵然她心底有疑惑,也只是一瞬,都不重要了,他又不是她的谁。
心有不甘的博和托追了出去,福康安想出声阻止,又觉自个儿多管闲事,毕竟夫妻一场,兴许,博和托也就只是想跟她打个招呼而已。
左右在他府里,博和托也不敢欺负云霄,想到此,福康安也未吭声,赶着将手中信写完,才好去陪明珠。
出了书房,博和托快步赶上前面的人儿,在月门前挡住她去路,鼓起勇气问了句,“云霄,你……过得好么?”
这话有意思么?“你何必问我过得好不好,不好你帮助不了,好也不是你的功劳!”
是啊!于她而言,他早就不是她的丈夫,只是不相干的陌生人,甚至于,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
“我明白你恨我,我对你也一直深感愧疚,当年是我对不住你,还误会你与十五爷有染,伤透了你的心,都是我的错!亏欠你的,我这辈子都弥补不了。”
不在乎的,何谈爱与恨,再面对他时,她已云淡风轻,“我并不恨你,你不配我记着你,连恨都不配!”
她唇角微勾,含着的,是一丝不屑的笑意?还是故意掩饰心底的愤恨?他曾经的妻子,当真忘了他么?
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以往的种种幻想就此破灭,无可挽回的,终是无能为力,任你等再久,也不会有转折。
光阴不仅可以酝酿深情,也可以磨灭旧情。一个人心怀愧疚,另一个却已遗忘,这才是最折磨人的惩罚,曾经属于自己的,却被他亲手毁掉,而今放不下,却再也得不到。
伺候主子用膳时,云霄忍不住道:“少爷怎么也不跟奴婢说一声,博和托在此。”
夹了一口菜,福康安浑不在意,“说了如何?你会狠心留在京城,让明珠自个儿来甘肃?”
那她自然是舍不得夫人。
“这不就是了,”福康安早就考虑过此事,“说了不过是徒添烦恼,只怕你走这一路都糟心。不如不说,最起码你来时还可轻松自在地看山水。”
看她依旧忧心忡忡,福康安又给她吃颗定心丸,“你且放心,有我在,他还敢找你麻烦不成?”
那倒也是,隔了这么许久,也许所有人都放下了,她若计较,又显得小家子气,还是顺其自然罢!
午时,博和托没有回府,而是找了兄弟去酒楼一醉解愁,待他清醒归家时已是傍晚,钰儿闻到他身上残留的酒气便以帕掩鼻,“又喝高了?跟谁饮酒呢?”
“我哥……”懒懒答了一句,博和托倒在床上,浑身困乏无力,钰儿蹙眉去拉他,“莫睡,晚饭马上就好了,喝些粥再睡。”
博和托翻了身不耐道:“吃不下,莫管我……”
随后她再说话,他便佯装没听到,昏沉睡去。
直至鸡鸣时分,博和托起来上茅房,而后又躺下准备再眯会子,一夜辗转的钰儿瞧见他清醒,再也等不及,出口相问,
“侯爷夫人是不是来了此地?”
博和托无心理她,随口打发了句不知。
“你昨儿个才去了总督府,怎会不知?”
知她是想问他是否见了云霄,博和托故作不耐反训她,“我是去书房见福爷,难不成还跑到后院看看夫人来否?”
看来这样瞎扯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钰儿惟有开门见山,“夫人若来,云霄她,必定也会跟随罢?”
果然还是为云霄,背对着钰儿,博和托伤痛叹道:“云霄她,不会原谅我的。”
这般说来,他们是见过了?钰儿闻言,怒火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