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传出去叫人笑话!我一直把你当恩公,万未料到你竟要屈打成招!你枉为父母官!”
她如今之态,尽收福康安眼底,情急之下,人最容易暴露本性,眉峰微挑,他丝毫不为所动,“现在挺凌厉,能说会道啊!你佯装的柔弱呢?”
目光微怔,星月无可辩解,却仍不肯坦白求饶。
跟着乌尔木从小厮手中揭起一张桑皮纸,覆在她脸,又接过一瓶烧刀子,含了一口,喷在桑皮纸上,如细雾一般,受了潮的桑皮纸很快变软,贴服在脸上,嘴巴鼻孔皆被堵,难以呼吸,星月想挣扎,奈何手脚被制住,越挣越疼。
坐在一旁的福康安享受着下人为他扇来的清凉之风,看着她痛苦挣扎,未有丝毫动容,这是她自找的,所有的冒险都将付出代价,侥幸之心,不过是自以为罢了!
“唔……唔……”这薄薄一层,她尚可勉强呼吸,紧接着乌尔木又贴一张,这种感觉令她崩溃,若是一刀了结,大约还好受些,可这样呼吸不畅,又死不透的感觉快要逼疯她!
她的坚持,有什么意义?她的死活,有谁会在乎?
贴到第三张时,眼见她已无力挣扎,乌尔木冷哼道:“感觉如何?还要不要继续?”知她无法言语,他又道:“打算招供就蹬蹬腿儿!”
却见她当真动了动脚,果然,谁都怕死!
乌尔木遂命小厮揭下那些桑皮纸,得以呼吸的星月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颊憋得通红,再晚一会儿只怕要窒息而亡!这滋味,这辈子她都不想再尝!
眼见她吃了苦头,乌尔木趁机哄道:“老实招罢!我家主子是善人,你若招了,他必定保你平安。”
善人?福康安还真不习惯旁人夸他善,实则道出这个善字,乌尔木自个儿都觉别扭,不过为了逼供,他只得昧着良心说假话了!
星月却不信这哄骗,“善良之人会对我用此酷刑?”
她何必纠结于此,凑近她,乌尔木打量着她,如同看蝼蚁般,目光轻蔑,“你有得选择么?”
她的确,总是受人摆布,没得选择。那么,能活一日是一日罢!
“说,你究竟是受谁指使?”
不想就此死去的星月强忍许久,终是开了口,“孙士毅。”
闻言,福康安坐直了身子,“云南巡抚?”
接下来,不消他们逼问,她已自愿和盘托出,“他知你不收女色,便苦心安排了一场戏,好叫我入府,查探监视你的账目,与谁来往频繁,可有贪污受贿。”
居然是他?有几个人都是他怀疑的对象,终归难下定论,如今星月供出,既证实了他的猜测,又令他心生疑窦,
“孙士毅此人,向来没什么立场,从李侍尧一案就可以看出,他这个人,畏首畏尾,又怎会有胆子与我作对?他背后,必然还有人!”
乌尔木又逼问她背后主使,星月只道不知。
“还嘴硬?想再试一次?”
无可奈何的星月瘫软哭道:“我是真的不知!你们要屈打成招我也没办法!”
此事大约只有孙士毅出面,星月不过一枚棋子,他也不会与她说太多,思及此,福康安摆了摆手,“放了她!”
乌尔木略感诧异,这般轻易饶了她,岂不是太便宜她,“爷,她还未供出幕后主谋!”
“我已经猜到了!”福康安当即吩咐下去,让乌尔木派人送她出云南。
却听星月起身道:“我姐姐是孙士毅的妾室,他拿我姐姐作威胁,我才被他利用来你府上,倘若我消失,他必不会放过我姐姐!”
耐着性子,福康安斜眸询问,“你的意思呢?”
“求你让我带我姐姐一起离开。”
这女人实在不自量力,“放肆!”乌尔木斥道:“我家主子肯给你活路已是天大的仁慈,你还敢讨价还价?”
微抬手,福康安示意他莫再凶人,而后沉吟着对星月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