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丫鬟处得知她一个人在后院,忧心忡忡的福康安随即执伞而来,看到她立在雨中,浑身湿透,又痛又恨,无名火顿时来袭,跑上去吼道:“你这样折磨自己就等于拿了把刀在戳我的心!”
明珠不信这话,人心终究不同,一个人的苦,另一个人又怎能真正的感同身受?
“跟我回去!”他拉起默不作声的明珠,她却挣脱不肯走,见她如此执拗,气急的福康安扔了伞,“那好,我陪你淋!”
明珠又不愿与他立在一处,起步而行,福康安亦跟在身后。
到得屋中,她身上已湿透,福康拉她去了后屋汤池,先要亲自伺候她。奈何明珠并不配合,福康只好派丫鬟伺候她更衣。
晚上,福康安进来时,发现她侧躺的肩在微微发抖,许是听到了他脚步声,她的身子忽然平覆,待他去看时,她已闭上了眼,手中握着锦帕。
脸上的泪大约是她才刚偷偷擦了,然而睫毛还是湿润的,她以为他看不到么?
疼如刀绞的感觉福康安已体会过,这一年多两人终于不再闹别扭,习惯了这种平淡的幸福,他实在不想再继续猜疑冷漠的日子,便鼓起勇气道:
“明珠,你痛,是因为爱我,那能不能因为爱,原谅我一次。这样我们两人都难受,明明相爱,为何要互相折磨?”
她知道她应该原谅,却又无法说服自己,“我不想骗你,我做不到。”
一阵心酸上涌,痛成一丝苦笑在唇角晕开,“谢谢你的诚实。”福康安起身道:“我知你不想见到我,我去书房。”
倘若那时札兰泰侵犯了她,他依旧会包容会理解会心疼她,绝不会怨怪嫌弃。如今他只是醉酒无意,她为何不能谅解?果然,她的爱还是没有他深罢?
看主子心烦意乱,乌尔木过来书房劝慰,“主子想到应对之策了么?”
“正在想!”斜依在椅子上,福康安以手支颌,愁眉紧锁。
于是乌尔木拉来椅子坐在案边与他一起想法子。
福康安提议找人把她的孩子打掉,乌尔木慌道万万不可!“那可是主子的骨肉!”
“是个屁!”他压根儿没把喜塔拉所谓的孩子当作自己的种!“爷都没感觉!什么都不记得,突然就冒出个孩子!”
实则乌尔木心中也有疑虑,“奴才也觉得事有蹊跷!以往都没有,偏偏那晚,他们府里的下人硬拉我喝酒,三个人一起灌我,奴才就醉了,奴才若是清醒,必然会带主子您回府啊!”
“现在想这些也没用啊!”
“反正少爷不能打掉她孩子,”乌尔木提醒道:“夫人若是知晓,必然觉得您心狠手辣,对您误会更深。”
“那要怎么办啊!”福康安惆怅得快要疯了,趴在案上只觉平生勇谋无处使。
思量片刻,乌尔木道:“奴才有一计,但需时日。”
福康安一听这话有了精神,忙问他什么法子,他却保密不肯说,“这事儿奴才一个人去办,就当主子不知情,否则会害了主子的名声。”
福康安对他是百分百信任,“好!那就交给你,若能博得明珠谅解,随你开口,只要爷能办到,必应!”
乌尔木嘿嘿一笑,“先谢过主子,奴才必定不负厚望!”
随后乌尔木通过银钱买通了呼特仑的家奴,得知呼特仑此人很好色,“我家少爷早就相中喜塔拉姑娘,只因她是这城中数一数二的美人儿,性子又辣,甚合少爷口味,奈何她从不把少爷放在眼里啊!”
乌尔木与他干了一杯,故意诱导,“女人嘛!一旦得到她,她不就乖乖从了!”
“哪有那么容易!”那随从也知道他家少爷的念想,然而只是想想,未能实践,“她压根儿不肯与我家少爷单独会面。”
压低了声,乌尔木悄声问他,“哎,想不想立功?”
听这口气似是有谱啊!随从乐呵呵拱手道:“但请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