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塔拉见状试探问道:“这位可是表嫂?”
明珠淡笑以致意。
喜塔拉招呼道:“表嫂一道去罢?自京城来此,一时也无熟人,你定会觉得百无聊赖,今儿个我带表嫂认认路,改日你好来找我说说话,消磨时日。”
明珠看了着福康安,低眸不语,知她不好客,福康安遂道:“夫人初来此地,尚不熟识,府上一应事务尚未安排妥当,我还是陪她回府,你先替我问好请安,改日自当登门拜访姨母与表兄。”
既如此说,喜塔拉也不好再强求,“好罢!”
路上,福康安瞥见一人,原本并不在意,忽然觉得那人好生眼熟,再一想,又觉不可能,待回头再看,已不见了人影。
见他一直盯着那个方向,明珠问他在看什么。
“哦!”福康安打哈哈道:“没什么!”
“看美人?”
这话从明珠口中说出来倒令福康安着实吃了一惊,以往都是乌尔木将他,而今明珠居然也学会了!随即揽住她肩附耳笑言,
“美人就在身旁,白天叫我挪不开眼,晚上叫我挪不开腿,我哪还有精力去看旁的女子,嗯?”
又说浑话!也不怕身边人听到笑话,明珠嗔他一眼,斥了句“没个正经!”
福康安也不恼,反倒觉着明珠在夸他,“好男人就是对千万人都正经,只对一人不正经。”
明珠暗叹再听他说下去,早晚有一日会被他哄得不知东南西北!
新官上任,一连几日,福康安都不得安宁。
吉林将军之下还有吉林、宁古塔、三姓、伯都讷、阿勒楚喀五个副都统,轮番宴请,他的表哥麟趾亦几次三番邀请。
官员宴请,他未带明珠亦属常情,这亲戚相邀,不带她似乎说不过去,便与她商议想带她一道。
明珠只觉为难,“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只是我不爱说话,怕人多失了礼数。”
“我明白,你只需陪我去一趟,坐我身边即可,毕竟是头一回去拜访我姨母,下次你若不想去,我断不会再强拉你。”说了半晌好话,明珠才勉强答应同往。
到得麟趾府上,福康安特意问他可有汉人厨子,“我夫人在关内住惯意了,初来此地,可能用不惯咱满人菜肴,所以……”
麟趾当即会意,吩咐后厨再做些汉人家常菜。
“表嫂好福气!”喜塔拉闻言笑赞道:“瞧表哥对你多体贴!”
同一句笑语,以往多罗说来明珠听着并无丝毫不妥,而今这喜塔拉说出来,明珠总觉得哪里不舒服,也不知是她的笑意太过浓烈以致于给人虚假的感觉,还是她黑亮的眼眸太深邃,让明珠捉摸不透。
将就用完午宴,麟趾留他们坐会子用茶,喜塔拉亲自奉了茶,福康安瞧出明珠不大情愿,意思一下饮了两口便告辞离去。
待他们走后,喜塔拉怪道:“我印象中表哥很强势,甚有主见,怎么娶了媳妇儿要看她脸色?难道这女人母家很有地位?”想想又觉不可能,
“也不对,她又不是公主格格,即便在四大贵族中,佟佳氏,钮祜禄氏,赫舍里氏,都不如富察家在皇上跟前儿得宠啊!”
福康安大婚之时,远在吉林的麟趾亦受邀前往京城观礼。
关于他的婚事,麟趾略有耳闻,“碍于母家地位而面上尊重的,是一般男人。
据我所知,表弟娶这夫人可不是受了长辈之命,而是他自个儿中意,继而向皇上请旨赐婚,是以他对夫人的言听计从大约不是出于惧怕,而是出于爱护。“
喜塔拉自认为美貌不输明珠,“却不知她有什么好?能得表哥青睐!”而后她又逼问麟趾,觉得她与明珠谁更漂亮。
麟趾不知如何做答,只好折中道:“各有千秋罢!你是妩媚精致,她是端庄大方。”
喜塔拉这才罢休,闷闷回房去了。
热燥的六月天,回府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