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想他是喝多了酒,浑身冒汗,回来路上风又大,一吹才致如此。明珠认为此病是因替她挡酒而起,是以甚感愧疚,才这般悉心照料。
直到他额头不再滚烫,明珠才上了床歇息,却又听他喊冷,才刚烫得厉害,这会子身子又凉了,无奈,她只好掀开他的被子,与他同睡。
忙活半晌,甚感困顿,打了个哈欠,明珠在他身侧沉沉睡去。
福康安醒来之际,发现明珠在他被中,极为震惊,要知道若不是他死皮赖脸的抱着她,她平时绝不会主动与他同盖一被。昨晚她又没喝醉,难道他醉了把她按下了?可是她的衣服还在啊!
捏了捏眉心,福康安仔细回想,好似昨晚有一阵儿觉着很热燥,后来又觉着冷。
看她动了动,似乎要醒了,福康安赶忙闭了眼,假装沉睡,醒来的明珠头一件事便是触他额头,感觉不烫手,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舒了口气,“哎,终于退烧了!”
“我发烧了么?”
明珠闻声惊呼,“你早醒了?”
“呃……才醒。”想着方才的情形,福康安忍不住问她,“你怎么……愿意睡我被中了?”
“昨晚你一会儿说热,一会儿说冷,害我好一阵折腾……”
扭头看到桌上的水盆,巾帕,水壶,再略作回想,福康安顿时明白了,“昨晚是你在照顾我?岂不是很累?怎么不唤丫头们过来。”
“大半夜的又是冷天,折腾我一个就够了,何苦折腾一堆人!”
福康安顿感心中一暖,“原来你也会关心我,明珠,我……”
感动之辞尚未说完,却被明珠拦下,“你莫多想,不过是看你为我挡酒受了凉心生愧疚才照顾你。”
“敢情若不是为这个,我无端发热,你就不管我了?”
“管,”明珠自然不会见死不救,“喊苏果。”
才刚还说不想折腾丫鬟,前后不能圆,福康安才不信她,“狡辩!承认你关心我就那么难?”
“你爱怎么想是你的事。”
“我偏爱往好处想!”既是身子不适,福康安便借口未入朝,也好陪陪明珠。
“哎,许久没吃米线了,甚是想念。上次那位大娘问我们是否成亲,如今我们再去,可是夫妻了呐!”
福康安提议晚上过去,算来已有半年多未去,明珠亦无异议。
傍晚,福康安带着明珠乘坐马车出了府。
到得巷口,福康安知晓此处有家古玩店,想进去瞧瞧,明珠不懂那些,不愿去看,便对他道:“前面走几步路就是了,我先过去,你看完再来。”
福康安应声道:“那好,你先去跟柳大娘唠唠家常,我随后就到。”
到得酒馆儿,柳大娘一瞧她这身装扮,喜笑着问,
“明珠,你……成亲了?”明珠点点头,柳大娘又低声问,“不是跟札兰泰?”
见她摇头,柳大娘也不惊讶,只是哀叹道:“我猜也不是,否则,他也不会一个人坐这儿发呆。”
发呆?明珠奇道:“他,来过?”
“是啊!”柳大娘道:“几乎每个月,他都会来一次,一个人,点碗米线,也就吃两口,而后就坐着,也不说话,不知在想什么,坐两刻钟,又默默走了。”
那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明珠不再继续问,正想说些别的,忽见柳大娘看向门口,“哎?”
还以为是福康安过来了,明珠回头一看,却是札兰泰!
柳大娘暗叹了一声巧,明珠平静回首对她道:“吃好了,我先回了,改日再来看您。”
明明才来,这又是何故?却不知这两人究竟有何误会,柳大娘也不敢多言。两人擦肩而过时,札兰泰忍不住开口问,“连打个招呼都不愿?”
三月初三过后,两人再未说过一句话,明珠谨记当时的话,提醒札兰泰,“陌路人,何须打招呼。”
随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