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府
林羽负剑,踏入苏州城时,正是薄暮时分,余晖将他孤高的身影拉得斜长,投在青石板路上,宛如一道冷冽的墨痕。城门口往来行人,熙熙攘攘,可他周身散发的肃杀之气,仿若无形冰障,令旁人不自觉避让,不敢靠近分毫。
往昔岁月,林羽也曾是热血少年,心怀侠义,仗剑江湖,与爱侣相伴同行,期许着荡尽世间不平,赏遍山河锦绣。然江湖诡谲,历经无数生死厮杀,刀光剑影中,挚友倒于身畔,鲜血溅红双眼;爱侣更如折翼之蝶,在阴谋算计下香消玉殒,徒留他一人于这荒芜世间。此后,他的心渐似霜寒剑刃,冰冷坚硬,每出一剑,鲜少留情,敌者皆血溅当场,“冷面煞星”之名,悄然在江湖传开。
行至城中街巷,嘈杂喧闹声中,隐隐传来女子悲戚哭声。林羽剑眉一蹙,循声而去,只见一处破败庭院前,数位家丁打扮之人,正拉扯着一柔弱女子,那女子面容憔悴,泪如雨下,苦苦哀求,衣袂凌乱间可见淤青伤痕,显是遭过粗暴对待。一旁,个脑满肠肥、身着绫罗之人,手摇折扇,满脸横肉抖动,口中污言秽语,催着家丁快些将女子拖走,周围百姓敢怒而不敢言,只在远处偷瞧,暗自叹气。
“光天化日,强掳民女,好大的胆子!”林羽冷喝一声,声若洪钟,震得众人一颤。那豪强士绅先是一惊,待看清林羽孤身一人,且身形清瘦,以为不过是个不知死活的愣头青,遂收起些许惧意,翻了个白眼,嗤笑道:“哪来的野小子,敢管本大爷闲事!可知这苏州城,我赵某人说了算,识趣的,赶紧滚蛋,别扰了大爷雅兴!”言罢,挥了挥手,示意家丁驱赶。
林羽眸中寒意骤升,身形如电,瞬间欺近,拳风呼啸,当先两名家丁尚未反应,便被击飞数丈,撞倒一片杂物,口吐鲜血,倒地不起。那赵姓豪强见状,面色煞白,转身欲逃,林羽岂会容他逃脱,脚尖轻点,掠至其身后,反手一扣,将其脖颈擒住,稍一用力,赵绅杀猪般嚎叫起来:“大侠饶命,小的知错,是……是知府师爷吩咐,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呐!”
林羽眉梢一挑,手上劲道不减,寒声道:“细细说来,若有半句虚言,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赵绅吓得浑身哆嗦,竹筒倒豆子般交代,原是知府师爷暗中操纵,勾结城中诸多豪强,垄断生意、强占田产不说,更逼良为娼,以满足官商勾连的腌臜私欲,这女子便是他们新看上,要送往青楼的“猎物”。
“知府师爷?哼,一并清算!”林羽牙缝中挤出字句,扔开赵绅,如鬼魅般朝着其所言师爷居所奔去。那师爷居所隐匿于深巷,庭院幽深,戒备森严,可在林羽剑下,诸多护院不过土鸡瓦狗,片刻间,惨叫连连,血漫石阶。
师爷听闻动静,正欲从后门溜走,却被林羽截住去路。师爷惊恐万状,扑通跪地,磕头求饶:“大侠高抬贵手,小的不过奉命行事,上头皆是知府老爷指使,小的身不由己呐!”林羽目光如炬,审视着这贪生怕死之徒,心中已知所言非虚,“那狗官身在何处?”“在……在府衙,大侠,求您饶命啊!”师爷涕泪横流。
月上中天,苏州知府衙灯火通明,衙役们巡逻值守,却不知死神已然临近。林羽仿若暗夜杀神,翻墙入院,剑影闪烁,所遇之人皆咽喉见血,无声倒下。大堂内,知府老爷正与亲信谋划着下一桩“买卖”,算盘珠子拨得脆响,忽闻一阵冷风灌进,抬眸间,林羽恰似修罗降世,立在堂中。
“你……你是何人,敢闯知府衙,可知这是死罪!”知府强作镇定,色厉内荏喝道。林羽不言,步步紧逼,手中长剑嗡鸣,似是渴血凶兽。知府忙呼衙役护驾,可衙役们哪是林羽对手,三两回合,横七竖八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你这狗官,鱼肉百姓,恶事做尽,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林羽怒目圆睁,长剑一挥,剑气纵横,削断桌案,知府瘫倒在地,狼狈爬向后方,口中求饶不迭。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