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姜月梨还不知道护国寺的后山发生了什么,可她心中惴惴不安,一路上越跑越快,那时候小的身形因拔腿狂奔而牵扯着身上的伤口,原本裹扎好的地方鲜血再次溢了出来。
粗布麻衣并不吸水,那血没多久就在衣衫上晕开了,红的刺眼。
可姜月梨却恍若未觉,她提着那把短剑,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姜家所处的禅院狂奔着,远远的便闻见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禅院的门打开着,几道人影在门口时进时退。
在她看清那些人身上的衣着后,姜月梨面色骤变!
那伙人个个穿着短打褂子,袖子的侧边系着一缕青蓝色的布条,纵然蒙着脸,但身上的东西没变!
正是曾经和柳姨娘有过牵扯的山匪!
姜月梨咬着牙,尽可能的将身形隐藏在了暗处,身形一转,便朝着院子的后墙摸了过去。
姜月梨一边走一边暗自思量,他实在是想不通,柳姨娘早年间就已经被她那个便宜爹接到姜府了。
入府这些年来,也未见她跟府外的人有过什么联系?
她到底是怎么跟这伙匪徒扯上关系的?
而且还有那个赵家!
身为皇后母家,赵家的子嗣虽然不争气,但在朝堂上也是有一席之地的,这样的人怎么还会和那些山匪有所牵扯?
姜月梨越琢磨越是心惊。
她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最不可能的设想!
皇后母族,在与这京城外围的山匪里应外合!
那所求之事,绝不是可能仅仅是她这个户部侍郎的女儿!
赵家,到底想做什么?
姜月梨绕着路已经摸到了禅院的后门,人才刚看出头就瞧见后门外竟也有人守着!
不过和正门比起来,匪徒也只有两三个而已。
姜月梨再三衡量,弯腰抓起地上的土在脸上抹了一把,随后扯乱了衣裳,将短剑藏在袖口出,满脸惊慌的朝着外面冲了出去。
与此同时,谢云霁眼瞧这姜月梨消失在了山的另一侧,紧皱着的眉心闪过一丝不耐,就连那横在腰腹侧的手都不自觉的搓着指腹。
萧蔷见他这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若是担心,追上去便是了,那丫头虽有些武艺在身,却到底是个女孩子家,你何须同她闹这个别扭?”
萧蔷再怎么说也是看着谢云霁长大的。
她很清楚这人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倔脾气,凡是有一丝半点触及他底线的地方,这人都会板着那张脸,故作老成。
萧蔷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他那位雇友明明是个欢喜跳脱的性子,怎么偏生出了这样个儿子?
说不准就是那永安侯府风水不好,竟连累了这孩子也变成了今日这副样。
萧蔷收回了调侃的心思,满眼正色地看着谢云霁。
“那姑娘到底是救了本宫一命,你下去对她照看一二,就算是提本宫先行谢过她了。”
此话一出,谢云霁原本还有些别扭的神色转瞬不见。
他拱手领命,“在下令公主懿旨。”
谢云霁转身便下了高塔。
不过几个呼吸后,便瞧见他骑着匹通体黝黑的马从院落的一脚窜了出去。
一人一马直奔后山。
眼见着人走了,萧蔷终于折身坐在了一旁的圆凳上,还是有责怪的瞪了玄清一眼。
“你这老和尚,非得跟他打这样的哑迷?若是那小丫头一家子真折损在此处,你就不怕你这护国寺成了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血腥之地?”
“殿下,命不可违,无论是你我还是二公子,命途一皆与那位姑娘系于一处,此番能否逢凶化吉,也全都凭姜姑娘心中所想了。”
对于眼前这位公主,玄清没什么好隐瞒的。
上次封闭山门之后,他便将书信交给了长公主的亲信,这才有了今日的祈福大典。
姜月梨上次下山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