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梨刚擦净手上的水珠,瞧这竹溪慌慌张张的样子,调侃道:“你怎么慌成这样?被狗撵了?”
“差不多吧!方才将军府的下人来送口信,说是他们按照小姐你画的画像,已经在江南找到了那个人!”
竹溪说话还喘着粗气,她端起桌上的茶水猛灌了两口,才把气息压的平稳些。
姜月梨则是皱起了眉,“这么快就找到了?”
竹溪点头,“只不过只找到了那位公子,没瞧见大小姐,传信儿的人说,那位姓宋的公子在一个铺子里卖字画,身上的衣料也不像是什么成色好的东西。”
齐王家的宋小公子天生写的一副好字,一手丹青也是承袭当朝太傅,颇有几分风骨。
单凭这两样,倒也能在江南勉强果腹,但若想把日子过得太好,只怕是不能了。
姜月梨将一封早就准备好的信,交给了竹溪,“找机会让人把这封信交给他,再派人盯着他,别让人死了,至于姜灵曦,只怕没那么容易露面。”
姜灵曦眼下离京不过两月,人还是有一定警惕性的。
想要抓住她的把柄,得好好筹谋一下,但也不急于一时。
眼下,她会有一件要紧事去做。
“今日便动身启程,护国寺的玄清大师派人送来了请帖,护国寺重开山门,我正好去为母亲和二哥哥祈福。”
上次在护国寺横遭变故,为了以防万一,只能先行下山,姜月梨并没有找到长公主孩子的下落。
眼下府里的事情已经基本理清,柳姨娘这些日子安静的就跟个鹌鹑似的,整日把自己关在海棠阁,不出门,不露面,想必是在倒腾什么幺蛾子。
不过姜月梨本着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完全没有把海棠阁的人放在心上。
她让人收拾好东西,当日下午,便动身前往了护国寺。
就在姜月梨走后,姜府角门的位置就闪过了一道人影。
半柱香后,海棠阁。
春喜把赏钱塞到了门房的手里,“这次做的不错,下次若是再有三姑娘出门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们海棠阁,好处自少不了你的。”
门房点头哈腰的倒着谢,拿着银钱喜滋滋的走了。
春喜屏退其余的下人,进门就把消息告诉了柳姨娘,“姨娘,姜月梨果然去了护国寺!还把程氏和姜子安那个孽障一起带走了!”
“蛇鼠一窝的东西,这次正好把他们一网打尽!我倒想看看,托生到程氏肚子里的孽种是不是有真神庇佑着,竟能几次三番的逃脱险境!”
柳姨娘半靠在床榻上,说这话的时候,手一下下的轻抚着自己的小腹。
“老爷这些日子往海棠阁来的勤,让下头的人把嘴巴都给闭严些,不该传的,别往外传,等我的孩子平安降生,我就能在这府里再多一个倚仗了。”
早在半月前,柳姨娘的身子就出了问题,每日贪吃贪睡也就罢了,还经常恶心反胃。
她最开始还以为自己是苦夏,只想着找个郎中来调理一二,却不成想,竟是又有孕了。
这种大喜事,柳姨娘为了不节外生枝,硬忍着谁都没告诉,甚至干脆就在一亩三分地里闭门不出了。
一旁的春喜听到这话,脸色突然变得凝重了些,“姨娘,郎中说如今你已有身孕,之前的香药不能再用了,咱们停上一停吧,哪怕是为了您肚子里的小公子呢?”
柳姨娘低眉沉思了片刻,“既如此,那就先停了,左右老爷除了我这院子也无处可去。”
春喜暗自松了口气。
可她这口气都还没吐完,柳姨娘就好似想起了什么一样,突然抬头道:“宴礼呢?今日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没见他过来?”
春喜顿时一脸为难,“四四公子他……”
柳姨娘一听这话,腾的一下就坐直了身体,就连眼珠子都瞪圆了。
“他怎么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