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众人怎么议论,孙家人怎么哭嚎,钟飞飞一直站在人群中,
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仿佛一根冰柱子矗立在那里,厚重的刘海遮住了她眼眸中的情绪。
林支书心里也不好受,
毕竟好好一个大小伙子,说没就没了,这搁谁遭得住啊。
他痛心的吩咐包子馒头,“你们俩速速去公社公安局走一趟,
务必要将这里的情况跟秦公安阐明清楚,
让他们派人来调查德宝的死因。”
“是,耀叔。”
“孙家的,节哀顺便吧!”林支书眼睛都红了,
“是啊,孙家的,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得活呢,你家里还有大儿,大孙子,
你们也要注意身体啊,别哭坏了眼睛。”
孙家人根本听不进劝告,孙母猛的抬起头来,一双猩红的眸子泛着滔天的恨意。
看着站在人群中,面无表情的钟飞飞,像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态度。
更是刺激得孙母脑子里那根弦一下子崩断了,
她快速冲过去,
对着钟飞飞就是一顿暴捶。
“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就是你这个骚贱狐狸害死了我的儿子。
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是你将他按死的,我要你赔命,我要你下去跟我儿子忏悔,我要你下去跟我儿子当牛做马,
你这个杀人凶手,卖都没人要的货色,
你不得好死,
你全家不得好死…”
孙家人也跟着加入了战场,他们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无辜的钟飞飞身上,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填满他们失去儿子,失去弟弟的痛苦。
而钟飞飞被打得头破血流,浑身是伤,蜷缩在雪地上,她仍然一言不发,
也不还手。
平时被称为悍女的知青,只因她平时干活麻利干练,力气大,且从不偷懒。
也不跟队里人产生矛盾,唯一不好的就是,这人不爱说话,性格比较孤僻。
大队长对她还是很满意的,此时见状,他顿时急了,生怕大过年的闹出人命,晦气,
他急声道:
“快快快…
你们快去将他们扯开啊,要出人命了,一个个的没一点儿眼力劲。”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
七手八脚将孙家人拉开,害得劝架的人也挨了好几挠,孙母又坐在地上大声哭嚎…
“儿啊…
我可怜的儿子啊!!!
你死得好惨啊!!!
你让为娘怎么活啊!!!”
谢宁铮趁人不备悄声跟苏烨咬耳朵:
“小叶子,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
“就是这孙家人和钟飞飞之间的这场闹剧啊,
我觉得这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否则,钟飞飞为何面对这种事一言不发?
任孙家人泼脏水加打骂,她也不还手?
这正常吗??”
苏烨看着前方躺在地上,脸上被挠成花猫一样的钟飞飞,摇头,
“不知道。”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上下,
公安终于骑着车子进了沙溪大队,
秦明旺远远的便看着眼前一团乱糟,前方还停着一口黑棺材,他扬声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大队长忙上前将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跟秦公安复述了一遍。
“胡闹!”秦明旺将自行车停在一边,
很快,秦明旺带人先检查了一番死者的尸身,
再将两方人马分别带去问话。
大队长和村支书两人垂头丧气的等待结果。
有人小声道:“也不知道这孙家是要闹哪样,大过年的也不让德宝死得安生。”
“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