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妻”二字,宛如惊天霹雳。
三人面面相觑,总算知道温锦融为何气成这样,纷纷停下脚步不再往前走,谁也不提现在这个时候去给温锦融请安的事了。
现在去,无疑是触了温锦融的霉头,除了自讨苦吃什么也得不到。
她们相互对视一眼,眼睁睁看着沈墨莲一言不发,与温锦融前后脚回了主院,气息阴沉,拒人于千里之外。
住院中传出鸡飞狗跳的摔摔打打的声音。
自知不能在这个时候冒头的三人,默契的一起转身离开,对这一幕只当没看到,关门回了自己的小院。
心中一同想着,不知道以后等花映雪入了府,侯府中会是怎样一片盛景……
“哗啦——”
一整套珍贵瓷器被温锦融拂袖甩在地面,她气红了眼,双手颤抖,浑身都被怒火和震惊裹挟,大脑前所未有的清醒。
“花映雪!她此举未免太过下作,与皇后沆瀣一气来算计侯府!”
“我绝不会允许这种人进府,绝不允许这种人来败坏侯府风气!”
屋内又是一阵摔摔打打,温锦融对华映雪恨到了极致。
沈墨莲反倒在满屋狼藉中冷静了下来,淡定地揣着手,忽然嘲讽一笑,漫不经心勾着唇角说:
“侯府女眷不少,倒是不差这一个,多一个少一个而已,有什么好放在心上的。”
“哗啦——!”
又是一个白瓷瓶被摔在脚面。
满屋子的瓷片破碎,耳中响彻破碎声后,温锦融憋着的一口气总算缓了下来,低着头一言不发。
反复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将冲天的怒火发泄出去后,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出门的那一刻,背影又恢复了隐忍和端庄,十指掐进掌心,语气冷硬道:
“我去筹备婚事,侯爷还请自便。”
至于那些由皇后宫中送来的赐婚懿旨,则备受冷落的留在桌上,喜气洋洋的红色绸布无人问津,侯府的两个主人都对它的存在无动于衷。
唯一的想法是觉得刺眼。
花映雪这次也被一并带了回来。
但因为温锦融实在盛怒,沈墨莲又对他的存在不置可否,管家在这鸡飞狗跳中,两眼一摸黑的为花映雪匆匆安排了住处。
抹着冷汗匆匆逃离现场,不敢沾染这一点麻烦事。
今夜无人好眠,偌大侯府中唯一笑容满面的只有花映雪一人,她满心憧憬的期待着自己将来独占沈墨莲。
“爹爹这次也不会对我失望了……”
她心满意足的笑着:“我可不是妾室,是平妻,与温锦融平起平坐,我也是侯府的正经夫人。”
看以后谁还敢在背地里议论自己!
温锦融院中恢复了平静。
她一言不发,憋着一口气去处理婚事,沈墨莲则身影一闪,迈着照旧悠闲的脚步去了祝南枝院中。
只是唇角总是挂着的,若有似无的笑意有些维持不住,不知祝南枝会对这件事如何表示。
“侯爷?您怎么过来了?”祝南枝瞪大双眼,连忙将无端透着些低沉的沈墨莲迎接入屋内,拧眉看向他身后。
没有花映雪也没有温锦融。
一个人来的……?
“我不能过来?”沈墨莲忽然问道。
“您不要陪着花小姐筹备婚礼吗?”
她体贴地倒了杯茶,神色淡淡道:“还未恭喜侯爷再迎新人,妾身该祝您与花二小姐永结连理,百年好合。”
祝南枝说得体贴,但沈墨莲原本还勉强维持正常的平静脸色,忽然维持不下去了。
来之前的种种心理准备似乎都成了笑话。
他从来没有想过,祝南枝会是这种反应,看似温情实则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连带着屋内的气氛,也随着祝南枝缓慢的声音而降至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