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怎么会急火攻心!”顾才升指着顾才应的鼻子,道:“肯定是你那个义女干的好事!”
平日里顾才升要是敢这么做,指定要被顾才应狠狠剜上一眼。
但是今日,顾才应却是一声不吭地低垂着头,目光担忧地看着顾妧九。
确实是因为顾轻月不错,此事已经有了验证,只是顾才应没有想到这顾轻月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到底还是他轻敌的,放心的将她交给了顾妧九处理。
结果却让阿妧落得个吐血的下场。
“药来了。”苏芽端药上前,守在床边的男人们才纷纷让开。
“我来吧。”顾妤舒将顾妧九扶起,让她靠在自己怀中,然后又拿出帕子垫在她的领口,以防被汤药烫到。
苦涩的汤药咽入腹中,片刻,顾妧九便从睡梦之中醒了过来。
“我这是怎么了?”顾妧九左右看了看,整个顾家除了娘亲都来了。
“小姐你刚回来就吐出一口血来,大夫说,这是急火攻心的症状。”苏芽见她转醒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只要醒来了就好。
是了,顾妧九想起来了。
她本来想要去看看娘亲的情况如何了,结果发现娘亲的药材被顾轻月换了一味,以至于进补过猛。偏偏她一口一个自己是无辜的,根本不知道换药的后果,哄骗得娘亲相信了她。
娘亲是真心实意将她当做女儿看待的……她却想要了娘亲的命!
这么大的破绽在前,娘亲却还是愿意将她当做女儿来看待,还认为顾妧九在咄咄逼人。
就是因为这个,顾妧九才被气晕了过去。
“爹,二叔,我已经没事了。”顾妧九对他们两人笑了笑,这强撑着的模样让人看着更是心疼。
“既然如此,阿妧你好好休息。”顾才升对顾才应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一同离开。
两个大人神神秘秘的离开了,顾长风又问过了大夫,确定了她情况已经稳定下来,这才放心的离开。
刚走到紫藤花长廊,就听到自家父亲被训的声音。
“你说说阿妧,多好的一个孩子,居然被一个外人气成这样!也都怪你当年管不住自己,不然哪来这么个孽种!”顾才升双手背在身后,怒气冲冲的训斥顾才应。
闻言顾才应忍不住辩驳:“当年我是被人算计!更何况,我也没想到她能怀上……”
当年他去沧州治水,用了三个月的时间重新修缮沧州的水利、稳定了沧州的灾情,在事情结束他即将回京述职前一日,沧州豪绅为他举行送行宴。
就是在那一日,顾才应与一名舞女春风一度……
翌日他在女人的腕圈中醒来,大惊失色,慌慌张张给舞女留下了一沓银票,旋即打马回京。
早知道有今日,顾才应就应该确定女子喝下去子汤,再回京城。
到底还是当年太过年轻了。
“哼,这是你招惹的人,你也得想办法解决了,不然顾家岂有一日安宁?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你可好自为之。”顾才升摆摆手离开,留下顾才应一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爹爹。”顾长风上前,拍了拍父亲的肩头:“儿子方才问过了大夫,阿妧的情况已经快好了。”
顾才应回头看他,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那就好。”
好也只是暂时的,只要顾轻月一日留在顾家,顾妧九的心中就一定会有芥蒂。
……
顾妧九躺在床上一连躺了两天,这两天的时间里顾才应将顾轻月赶回了临水别苑,毕竟她之前是为了照顾姜氏才留在顾家,现在姜氏无需她照拂了,自然没有了她的容身之处。
终于到了第三日,顾妧九自己配的药方起效了,这才能下床来。身子才好一些,顾妤舒便约她去醉香楼一叙。
都是一家人,按理来说有什么事直接在家里就能说,顾妧九有些狐疑,但还是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