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杨行远再次醒来便发现自己离开了东湖草舍,正躺在一架晃晃悠悠正在行驶的马车里。
离开东湖草舍上的若罂已换上了金吾卫的官袍,和众人一起骑着马趁夜前行。
很快,众人便到达了约定的地点。宁远舟等六道堂众人已等在了这里。见到杨行远被安然救出,宁远舟等人自然欣喜叩拜。
若罂扫视一圈儿,皱了皱眉,开口问道。“杨盈和任如意呢?”
杨行远自然也发现了杨盈不在,便皱着眉看向宁远舟。宁远舟看一下皇城方向,这才说道。“我安排孙朗带她和杜大人离开,时间还没到,再过一会儿,他们就应该能出来了。”
若罂点点头,可心中却总有不好的预感,进忠见了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
若罂皱着眉,抬眸看他。进忠瞧着她的担忧便低头边低声说道。“别担心,若出了意外,我回去看看。”
若罂立刻拉着他的手摇头,又将他拽到一边。“若她当真出了事,你回去也是无用,若是到时候他们还未出来,宁远舟会回去看的。进忠,我不希望你涉险,无论如何,哪怕任务失败你也不能出事。”
果然,若罂的预感变成了现实,当孙朗只带着杜大人从皇城里跑出来时,众人纷纷提起了一颗心。
当他们得知杨盈为保受伤的杜大人离开,自愿留了下来作为掩护,无不感念礼王殿下的恩义。
果然宁远舟只将众人行程安排好,只叫众人去六里堡等,便要独自返回皇城去找杨盈和任如意。
临行前,若罂叫住了宁远舟。“宁大人,你要再一次扔下整个使团,回去救你的心上人吗?”
宁远舟顿住脚步,他低了低头深吸一口气,才转身说道。“我要救的不光是如意,还有您的妹妹杨盈。还有,大长公主殿下,您是不是忘了曾经跟我说过的话?
您说我与萧大人不一样,我知善恶,重大义,所有的家国责任,我都要放在如意的前面,你说无论如何,你在萧大人的心里,都重于世间万物。
如今,我把我如意放在心上,放在万事之前,在您心里应该不是错的吧?”
若罂听了这话,并没有生气,只是微微一笑。“宁大人,你能说出这样一番话,确实令我改观。你既然在心里分了轻重主次,那好,我和圣上会在这里等你们三日。
三日之后,若你们不来,我就会带着陛下返回梧国。希望这三天,足够你将人救回来。另外……”
若罂从怀里拿出两个瓷瓶扔给宁远舟。
“这里装的是疗伤的秘药,内伤内服,外伤碾碎了外敷。一瓶给杨盈,一瓶给任如意。宁远舟,虽然你畏惧本宫如虎,可本宫依然希望你们都能活着回来。”
宁远舟听了若罂一番话,恭敬的接过药,他双目含泪重重的点了点头,拱手下拜。“臣多谢大长公主殿下。”
宁远舟走了,保护杨行远的任务交到了金吾卫的手中。六道堂的人每日只沉默的等待着宁远舟的归来。
若罂坐在杨行远对面,敲了敲桌面上的纸笔,“写吧!”
杨行远眯了眯眼睛,装作不明白,“写什么?”
若罂掩唇轻笑,“皇兄,您这就不明事理了。六道堂为何来救你,你不清楚吗?别忘了,你还没出安国国界呢,卸磨杀驴也没到时候。
他们想要什么你也再清楚不过。皇兄,伤了忠臣之心损失的可是你这个皇帝啊!”
杨行远立刻露出一脸戚戚之色,“皇妹,你不知道,正因为六道堂有所求,朕才不能现在就写那雪怨诏,若是现在写了,恐怕他们根本不会管朕。
皇妹,正如你所说,咱们还没出安国国界,若是现在就让他们把雪怨诏拿在手里,怕是他们根本不会管朕的死活。”
若罂冷笑道,“皇兄,你为帝这么多年,实有长进却不多。你只知一味要挟,却不知什么叫恩威并重。你可知梧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