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豹威胁以后,一把钳制住自己,以此来跟血豹邀功,好让她的罪过减轻一些。
可是她没有。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她选择了保全他。
路肖农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了,只感觉自己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好似是第一次感觉到了震怒的滋味。
他从前在雇佣兵基地里,哪怕受到再为严苛的训练,也从来没有这样的情绪起伏。
这一次,他有了。
那边的跛脚女人几乎是话音刚罢,她的身上便已经被怒火中烧的血豹戳了好几棍子,使得那跛脚女人惨叫了一声,终于闭眼昏迷了过去。
“妈的!”血豹恶狠狠地在那个女人已经软绵绵没有生气的身子上补了最后一棍,口中不干不净地骂道,“给了几天好日子过,就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也不看看那些好日子到底是谁给你的。现在学会吃里扒外,居然还敢来拖住老子了!妈的!贱货!等老子好好收拾你!”
骂骂咧咧一大段以后,血豹才猛然飞起一脚,直接将还抱着他腿的那个女人踹到了一
旁的楼梯栏杆去,转而望向了如今全程目睹一切的路肖农,古怪地挑了挑眼眉,阴阳怪气地嘲讽道:
“看来你还是很乖,现在也乖乖地站在这里不动弹。真是的,一开始就这样有多好,这样你的这个好阿姨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躺在这里了,啧啧啧,真是可怜。用自己性命换回来你一点逃跑的时间,结果没有想到,人家可比她识相多了,知道自己逃不掉的,所以根本不领她的情,哈哈哈哈哈!”
路肖农没有理会他的冷嘲热讽,整个人站成了一尊小小的雕塑,连眼睫毛都很难发现颤动一下。
血豹最不爱看的显然就是他这样的表情,毕竟总是很容易让他想起来一个曾经处处压制在自己头上的女人。
从前他因为不爱看,所以将那个女人抛尸在了大海里。现在他同样想要将跟前这个拥有着相同眼神的小男孩毁灭得一干二净,这才能够让他心中舒坦一些。
对,让他不舒服的东西,不正是应该毁灭得一干二净吗?
如此想着,血豹眼中的光芒也转冷了一些,只缓缓地走上了阶梯,逐渐朝着路肖农靠近着,手中的手电光在那张精致的小脸上逐渐缩小,也更为灼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