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周,苏缱没再提去北方的计划,除了精神状态有些差,没有别的异样情况。
于医生给她换药时,会问起她的近况,她也只是说晚上休息不太好,顺便让于医生开点安神的药。
这天深夜,一阵电闪雷鸣过后,一场暴雨降临在临滨城。
豆大般的雨滴密密麻麻地拍打在窗户玻璃上,狂风呼啸而过,像极了雨夜的哀鸣,此起彼伏。
急风骤雨中夹杂着几下敲门声,敲打在南骁敏感的神经上,他睁开眼,确认是有人在敲房门,这才起身走去开门。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抱着枕头的苏缱,那双浸着泪水的眸子里,满是恐惧和惊慌,尤为楚楚可怜。
南骁还没来得及开口,娇小的身子扑进怀里,瓮声瓮气地求着他:“四爷,我怕,你让我跟你一起睡好不好?”
他微微一怔,“嗯。”
随后,南骁将她打横抱起,感觉到她的身子在发抖,便特意放轻脚步,走到床边放下她,一系列动作完成得小心翼翼,仿佛怀里抱着的是个易碎的娃娃。
他坐在床边,把被子仔细掖好,刚要收回手,一只冰凉的小手忽然紧紧握住指尖。
“别走。”
“我不走,在这陪着你。”南骁
反手握住她的手,在掌心里搓了搓,“做噩梦了?”
苏缱抿着唇,点点头,那乖巧的模样,像极了雨夜里瑟瑟发抖的小猫咪。
“这些天,你是不是一直在做噩梦?”
苏缱没有回答,但是脸上掠过一瞬的错愕,就足以证明她这段时间一直在隐瞒。
不用猜,噩梦的内容肯定是跟她的过去有关,知道宋思盈的存在,应该是在某种程度上刺激到她的记忆了。
因着他第一天的拒绝,她才会选择独自承担,不愿意让他担心。
估计这小丫头还打算咬咬牙,撑过这个月再说。
想到这,南骁不由得自责,竟然要她哭着来找我,才发现她的不对劲。
他低下头,吻了吻苏缱的手背,“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发现。”
“是我没说。”苏缱嗓音还带着哭腔,有些嘶哑,“梦里总有个女人,我看不见她的样子,但是直觉告诉我,她是宋思盈。”
南骁在身边,苏缱才有勇气把噩梦描述出来,“每个梦都不一样,但是醒来,我都很累。今晚是我做过最可怕的梦,我看见女人血肉模糊的脸,烂肉一块块地脱落,我很怕,我想跑,但是我跑不了,只能亲眼看着那张脸变成……”
说到最
后,苏缱浑身止不住地发颤,已经说不下去了。
南骁俯下身抱住她,轻声哄着:“我在。”
“四爷,我……我怀疑……”
滚烫的泪水从眼眶滑落,苏缱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宋思盈是在我面前死掉的……”
南骁心底一沉,越发用力地抱紧她,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才能与她分担痛苦一般。
“别胡思乱想。”他压低了声音,试图给她些许力量,“我答应你,我陪你去找过去。”
……
经过一夜的风雨洗刷,清晨的天空格外湛蓝,阳光如期而至。
苏缱在南骁的怀里醒来,睁眼便看见他紧皱的眉头,有过片刻恍惚,才记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只不过,后来哭得太厉害,压根没听清南骁说了些什么。
不管怎么样,昨晚多亏有他在,不然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那个噩梦真的险些把她拽进深渊里。
苏缱心想,昨晚我那个样子,肯定很吓人吧?明明下定决心自己扛着的,结果还是让四爷担心了。
“醒了?”低沉的询问忽然响起。
苏缱对上南骁的眼神,没有半分倦意,只有深深的担忧,这让苏缱很是内疚,“四爷,对不……”
他的手指摁住嘴唇,拦下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