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昏暗的房间里,空气弥漫着腐臭味,墙角地上有一滩呕吐物,而沈秋就躺在旁边,满是血迹的手朝着不远处的半杯水伸去,手指止不住地发颤。
她艰难地咽了咽唾沫,生怕把这仅剩的水碰倒,只敢一寸寸地小心靠近。
这时,响起铁门开锁的声响,在沉寂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沈秋已经没有力气抬头去看,空洞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半杯水,直到一双皮鞋出现在视线中,并且毫不留情地踢开水杯。
她疯了,嗓音像是划过砂纸,嘶哑难听,“啊……水……水……”
南骁皱起眉,往后退开几步,朝着身边的人下命令,“带她去处理。”
“是。”
沈秋还想去舔地上残余的水渍,就被两个男人拽着胳膊扛起来,如同一块破布,没有半点挣扎,绕过南骁走出房间。
半个小时后,换了身衣服的沈秋被带到另一间房,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房内。
她看着阳光还有些恍惚,好像距离见到上一次见到阳光,已经过去数十年,只觉得头昏脑胀。
下一秒,她的注意力就端上来的一杯水吸引过去,一把抢过水杯,仰起头一口气喝下去,
呛得直咳嗽,还不舍得漏掉一滴水,用舌头把手臂上的水舔干净。
整整一个星期的折磨,已经将沈秋蹂躏到失去反抗意志,连眼神黯然无光,只有在见到水的时候才能见到光彩。
她高高举起水杯,张着嘴去接沿着杯壁滑落的水珠,看见南骁走过她身边,也无动于衷。
南骁坐到沈秋对面,一只手放到桌上,长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等着沈秋放下水杯。
终于,那滴水掉进嘴里。
沈秋放下杯子,费劲地咽了一下,“你……你……怎么样……才肯放我走?”
“苏缱下午会来见你,她有事情想当面找你问清楚。”南骁漫不经心地开口,“只要你的答案让她满意,我就放你走。”
提到苏缱,沈秋还是心中有气,“我……没什么好跟她说的。”
“那你是想在这里多呆几天了。”
“不,我不要!”沈秋大惊失色,用力地摇头,“我不要……我不要……我受够了!”
“你说还是不说?”
“不……不……”沈秋还是摇头,眼里多了几分狠色,“苏缱害得我家破人亡……我是不会如了她的愿的……我要让她们母女永远不
得相认……”
南骁稍稍敛了眸色,却有一股寒意蔓延开来,“看来这一个星期,对你还是太仁慈了。你还是没想明白,在我手里,除了你还有苏昴。”
沈秋一怔,难以置信地看向南骁,“你……什么意思?你想对……我儿子做什么?”
“苏昴坐牢只是早晚的事情,以他犯下的错,最多只能关几年,虽然身败名裂,一文不值,但好歹还有条烂命。”
南骁抬眸看去,“不过,你现在不肯配合。我可就不能保证他能不能安然无恙地回到你身边。”
他的眼神如同一把刀扎进沈秋心头,杀气瞬间扼住她的呼吸。
能不能安然无恙地回到我身边……
沈秋脑海里重复好几遍这句话,握着杯子的双手控制不住地发抖,沉默许久,她眼里最后一抹光消散。
“好,我答应你。”
……
下午,于舜在南家大院接到苏缱,从临滨北区开到南区郊外,窗外景色渐渐荒芜,沿着蜿蜒的山路往上时,苏缱这才忍不住问:“我们去哪里?”
“去找四爷啊。”
“我是想问四爷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四爷没跟你说?”于舜瞥
了一眼镜子里的苏缱,发现她是一脸疑惑,不禁惊讶,“四爷没跟你说沈秋被关在什么地方吗?”
苏缱摇摇头,“四爷只说让你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