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里晚风习习，路灯底下一片寂静，一群飞蛾投下凌乱的影子。
过了许久，霍祈川低声问出口：“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缱缱已经不喜欢我了？”
小胖一怔，难以置信地反问：“霍少，你……你真去找苏小姐告白了？”
“你们都看得出来，对不对？”
“这……”小胖讪讪地抓了抓后脑勺，“至少苏小姐以前是喜欢你的，只是……”
“有什么用！”
霍祈川突然大吼一声，转身面向他们，情绪已然失控，“我要的是她现在喜欢我！要的是她的现在，不是以前！我不想当她的哥哥！我不想！我不想！为什么你们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
小胖苦口婆心地劝道：“霍少，感情这种事情真的很难说清楚，你现在这样糟践自己也于事无补啊。既然你现在知道苏小姐的想法，你应该早点放下才对，别为难苏小姐，更别为难你自己。”
“呵呵……”
霍祈川魔怔似的冷笑，一想起下午苏缱的眼神，她的话，心脏就像是挨了一记又一记闷锤，疼得他无法呼吸。
他谁也不恨，只恨自己。
如果我早点发现她的心意，当初能保护好她，现在在她身边的人就是我了，哪里轮得到南骁！
霍祈川，你怎么这
么蠢？怎么这么没用？当初你都留不下她，更别谈现在！她最难熬的时候，是南骁陪在她身边，而你呢？你什么都做不到！
结果，你还像个傻子一样，痴心妄想她还喜欢着你！
可笑！太可笑了！
听着近乎凄然的笑声，小胖担心得眉头拧在一块，完了，完了，霍少该不会伤心过度疯了吧？
而方思柔默不作声地走出巷子，拿着矿泉水走回来，一路来到霍祈川跟前，“喝点水吧，你会好受些。”
“我不用！”
霍祈川抬手打掉那瓶水，砸向墙壁瞬间裂开缝隙，水涓涓流出，淌了一地。
方思柔看了一眼，“我再去给你拿一瓶。”
“我不要你管！”
酒精作用下，霍祈川的脑子很热，烧得他急需发泄，而方思柔成了撞上枪口的靶子。
“我早就说过，我不喜欢你！从头到尾都没有对你有过半点喜欢！你为什么还非要出现在我面前！我该给的，都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我！”
“我也说过，我喜欢你。”
方思柔抬眸对上他的视线，眼神出奇地平静，“不管你今天为了苏缱，怎么对我的发脾气，我都不会怪你。”
“你……”
“我不知道苏缱是怎么跟你说明白的，
但是我了解她，肯定是到了非说不可的地步，才会跟你坦白，而且就算已经到了这一步，她还是护着你的，生怕话说得重一点就让你受伤。”
方思柔失笑，“她真的傻得可爱，拒绝一份感情，不管她再怎么小心，刀子就是刀子，一刀下去是轻，是重，都会疼得淌血。”
“祈川，你有没有想过，一直以来她都这么小心翼翼，是为了什么？”
方思柔微微一顿，语气愈发郑重，“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因为她的拒绝，你不顾一切，自暴自弃的样子。”
霍祈川愣了愣，这会才想起苏缱眼神里，被他忽略的，深切的担忧。
他低下头，喃喃道：“我……我怎么可能……不难过？”
“不是不让你难过，是要你不能从此堕落下去。祈川，你想想，如果她见到你现在这幅样子，她会多难过？你要真的喜欢她，你会舍得她难过吗？”
霍祈川当即摇头，“我不舍得。”
他想也不想就出口的答案，让方思柔心头一痛，脸上却是露出会心的笑意，“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
方思柔放轻声音，像极了在哄小孩子，朝着霍祈川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