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场噩梦。
苏缱惊醒时,一轮皎洁的弯月在窗外安静地凝望着她,寒风拂过爬满冷汗的肌肤,冷得她打了个寒颤。
意识缓缓从混沌中抽离出来,她想换个姿势,这才发现压在她腰上的手臂,还有背后温暖的胸膛。
苏缱一惊,整个人瞬间清醒,下意识地想要逃开,就被那只手揽回来。
耳边传来一声满是倦意的嗓音,“嗯?醒了?”
听出南骁的声音,苏缱轻舒一口气,“你怎么在这里?”
“担心你。”
柔软的短发蹭过她的后颈,懒洋洋地靠近耳边,“今晚在甲板上我没有理你,是因为安叔在场,如果我表现太在意你,他会对你……”
“你不用跟我解释,我没有生你的气。”
不知道怎么的,明明从甲板走回房间的路上,她还是跌跌撞撞,情绪复杂得说不清是生气还是失落。
然而,一觉睡醒,听见他低沉温柔的嗓音,一颗心都软了,哪还有半点怨气?
转而意识到自己又没骨气了,苏缱不由得轻叹一声,“安至楠怎么样了?”
“她没事。”
“那就好。”苏缱犹豫一下,又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十二点,你已经睡了。”
苏缱“嗯”了一声,寻思着南骁在安至楠那里待了一个小时
,都做了些什么?安至楠应该在他面前说了不少坏话吧?
想了想,她还是小声地说:“安至楠她会摔下去,真的不是我推的。”
“嗯,我知道。”
自家小媳妇有个几斤几两重,他心里还是清楚的,推安至楠下海这种事情,就是给苏缱个豹子胆,她都不可能做。
同样,他也没想到,安至楠会这么没有分寸。
南骁拧了下眉头,“以后至楠再找你,别跟她走,听见没?”
“有些时候……”
“嗯?”
苏缱乖乖闭上嘴,只嘟囔一声,“知道了。”
接下去长时间的沉默,苏缱越发地精神,对着窗外的月亮干瞪眼。
听着平缓的呼吸声,看样子南四爷是不打算走了,太不要脸了啊……
苏缱往前蹭了蹭,企图离南骁远一点,然而,下一秒就被拽回去,力量悬殊,实在是让她很受伤。
“四爷,这是我的床,你也看见我没什么事了,你是不是应该走了?”
“谁跟你说这只是你的床?昨晚我们……”
“停!”
别提昨晚!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苏缱耳根迅速发烫,“昨晚的事情我都记不清楚了,喝醉酒嘛,难免做出一些反常举动,说些疯言疯语,要是说什么话得罪到你了,还请四爷别往心里去啊。”
“
疯言疯语?”南骁睁开双眸,倦色一扫而光,“你说过的话,不认了?”
“不是,是我不记得我说过哪些了,就算记得,喝醉酒说出的话……啊……”
话还没说完,苏缱就南骁翻过来,顺势覆上她的身体,单手抓着她的双手摁在脑袋上方。
对于如何困住她,南骁已经轻车熟路。
苏缱尝试着挣扎没用,这才无可奈何地看向南骁,“四爷,你到底想怎么样?”
“为什么不承认?”
“承认什么?”
薄凉的月光里,那双浅褐色的眸子像是笼着一层雾,有一抹光亮了又灭。
苏缱还没来得及看仔细,眸子的深处凝起深不见底的沉静。
南骁抬手抚上她的脸颊,轻声开口:“好,你说忘了就忘了。”
他这么轻易就妥协,反倒是让苏缱不舒服了,说不出来的不快。
她也赌气嘀咕一句,“对,别放在心上。”
……
隔天一早,游轮靠岸,南氏年会结束,众人下了船便四散离开。
南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