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乔振良直接坐飞机前往桑城,抵达丝绸基地时,天色已晚。
前年乔国豪在丝绸基地的宿舍楼附近,修建一栋小楼,此时在黑夜里亮着两层楼的灯光,门口的顶灯感应到声响,陡然明亮。
司机把车停在门口,乔振良从后座下车,气势汹汹地走向大门,连着摁了好几下门铃。
乔国豪刚从饭局上回来,在客厅休息,听到铃声大作,便扶着沙发椅背起身,摇摇晃晃地走过去开门。
“谁啊?别摁了,把老子的门铃……”
他一边叫嚷着一边打开门锁,还没看清楚来人,肚子上猛地挨了一脚,整个人往后跌坐在地上,“哎哟……”
“你个没用的东西!”
乔振良本就憋着一肚子气,见到乔国豪喝得烂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抬起脚毫不留情地往下踹,疼得乔国豪满地打滚。
“哎哟……爸……爸……你别打了……”
“别喊我!我没你这么没用的儿子!管理个丝绸厂没有起色就算了!还特么给我弄丢了!我要你这个儿子有什么用?你说啊!”
乔振良大声怒吼,“把老子的脸都给丢光了!”
乔国豪就地滚了一圈,起身抱住乔振良的腿,哭喊着解释:“爸,这件
事不能怪我,都是南骁逼我的……”
“你连个残废都斗不过,你还有脸跟我说?”
“爸,我……我不知道……他怎么找到矮个的,我也不知道那个混蛋竟然还藏着账本,我以为全烧了……”
闻言,乔振良直觉得肺疼,一把掀开乔国豪,顺手从鞋柜边拿起长柄雨伞,指着他的脸,咬牙训斥道:“那么重要的东西,你竟然不自己看着,现在跟我说你不知道?”
眼看雨伞就要落下,乔国豪本能地抓住雨伞,“爸,我错了,你别打了行吗?”
刚才挨打是因为措手不及,现在乔国豪酒醒大半,面对一个头发花白的乔振良,在力量还是占据优势。
乔振良想要抽出雨伞,却发现乔国豪死死抓着。
“现在我年纪大了,打不过你了,你就敢为所欲为了是吗?”乔振良铁青着脸,“你这个连残废都不如的废物!”
“是!我的孩子比不上南桢那女人生的!”一声嗓音尖锐的怒喝传来。
乔振良抬头就看见洛梅从楼上走下来,脸色顿时更难看了,低下头质问乔国豪:“是你让你妈过来的?”
“是我一时兴起,想来我大儿子这里待两天,怎么?不行吗?”
洛梅走到两父子之
间,伸手抢过雨伞,“一个当人爷爷,一个当人爸爸,年纪加起来过百岁,还闹得这么大动静,是想让基地里的人都看笑话吗?”
“我今天已经让人看笑话!”
一提起来,乔振良实在忍不住,再次踹了乔国豪一脚,“你这个废物!”
“够了!”
洛梅拦在乔国豪跟前,满眼愠色,“乔振良,你再打我的孩子试试?你要真气不过,你就打我,是我没用,生出来的孩子只会让你糟心,不像南桢……”
“闭嘴!”乔振良愤怒地攥紧拳头,“他们哥两个会这么没用,那都是你给惯出来的,你以为我不敢动你吗?”
“那你打啊!”洛梅仰起头,“自从你劝我协议离婚后,你整个人都变了,你心里再也没有我们娘几个……”
听到“协议”两个字,乔振良脸色突变,慌忙伸手捂住洛梅的嘴,压低声音威胁道:“这是什么地方?你给老子少说点话!”
洛梅看着他,两人眼神交汇,很多信息都在彼此的眼中读懂,一人各退一步。
安静良久,乔振良气愤地剜了乔国豪一眼,“下次再让你妈来南家的地盘,看我怎么收拾你!”
……
临滨城郊外的夜晚很宁静,一轮明月在
乌云间行走,忽隐忽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