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如此,心中的预感却十分不祥。
又等了片刻,成碧突然立起,朝归来的白泽迎过去,满脸期待:“白泽神君,找到帝君了吗?”
夜来见白泽身畔空空如也,神色当即沉下去。
白泽果然摇一摇头,道:“沉朱的气息消失在了太虚海上,她应当是刻意抹去了行踪,不让吾找到。”
夜来拳头紧了紧,连敬称都省了,咬牙切齿道:“那丫头……”
成碧有些六神无主:“二位神君,这可怎么办?帝君定是去取那四件神器了,此时阻止,只怕也已来不及。”
无论是去仙妖两界还是去东海,帝君应当早就到了,此刻已经取得一物也说不定……
夜来的唇抿了抿,难得的平心静气,道:“帝君没有在七百年前便如此行动,可见她并非冲动行事,既已不能挽回,也只能助她一臂之力。”神色严峻,沉吟,“只是不知帝君会先去取哪件器物。”
白泽道:“皓月枪。”
若是先取碧落伞和凤血玉,消息会很快传遍六界,先取定海珠同样如此,只有妖界因妖皇性格孤高,不与其他各界往来,为了争取时间,她一定会先去妖界。
夜来虽不知白泽如何得出这个结论,却信任他的判断,立刻做出决定:“白泽,你我分头行动,我去妖界,你去仙界,一定要追上帝君,助帝君把东西取回来!”
望着那两道分别朝妖界和仙界而去的影子,成碧忍不住道:“二位神君小心……”眸中忧色重重,“帝君,你可一定要平安无事,否则,成碧怎好向墨珩上神交代……”
又在原地立了立,才抬脚朝观星殿走去。一路上桃花开得繁盛,心事却如隔世般苍凉。墨珩上神,你若是还在,该有多好。
观星殿前有神将率重兵把守,看到朝这里而来的少女,忙唤道:“成碧元君。”
她照例问了问:“可有什么异常?”
对方应道:“一切如常,元君放心,此处有末将把守,保证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成碧点了点头,挥手撤去设在殿外的结界,步入殿内。
行到放置墨珩棺木的地方,眼角不禁抽了抽。
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眼前的这个大活人是怎么来的?
立在墨珩棺木前的青年,虽一袭绯衣,背影却无比清冷,辨不出究竟是男是女,在常年清寒的大殿上,那袭如火的外袍显得无比刺目。
自从墨珩仙逝,华阳宫便甚少见到艳丽的服色,沉朱也大多数时候都是一袭墨袍,这位不速之客竟如此装扮,自然有亵渎逝者之嫌。
成碧手心凝聚神力,怒道:“何人擅闯墨珩上神寝殿?”沉声唤道,“来人!……”
话未说完,就被什么力量扼紧了喉咙。
男子微微偏过头,让她瞬间屏住了呼吸,那是……何其漂亮的一张脸。
如缎长发下的眉眼苍白而纤细,桃花般明媚的眸,挺拔俊秀的鼻梁,微微上扬却不带一毫温度的唇角……那张脸上有她熟悉的影子,却又全然陌生。
她在扼住自己的神力之下挣了挣,自喉间发出含混而颤抖的一句:“你……是谁?”
男子望着小女官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唇角冷漠地勾起一个弧度:“本神吗?”眼神冰冷慵懒到极致,“本神乃华阳宫的主人。”
成碧徒劳地与那个加在自己身上的力量做抵抗,冷冷道:“放……肆。”眼中浮出冷笑,“华阳宫的主人,我只认识一个,也只承认一个,你……是长在哪里的哪根葱?”
话说完,身子就被巨大的力量甩出,纤细的身子撞至一旁的柱子上,滚落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成碧撑在地上咳血,听到男子凉矜衿的语调:“不愧是那丫头身边的女人,就连不要命的说话方式,都如出一辙。”冷漠的眸子转向她,“你方才不是问,本神是长在哪里的哪根葱吗?”缓慢地笑了,“本神名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