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先赶回去再说。”
那妖皇既有能耐打开生死门,自然有能耐对付当值的神将,只看这传令的小将狼狈的模样,就知华阳宫的守卫根本拦不住他。想起独自待在华阳宫中的墨珩,心不由得一沉。
手忽然被人拉住,竟是凤止:“本君同去。”
沉朱欲甩开他的手:“上神的美意沉朱心领……”
凤止却加重力道,眼神透着些少有的严肃:“本君说了,与你同去。”
妖皇来者不善,他不跟上去,照这丫头爱乱来的性子……
想到这里,他心中略顿,虽说答应了墨珩要对她多多照拂,可是,此处毕竟是崆峒地界,华阳宫尚有墨珩坐镇,他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沉朱同样默了默,最终对他让步:“那就速去,莫要耽搁。”
说罢就拂开他的手,跳上云头,其他将士也立刻随在后面,浩浩荡荡朝华阳宫而去,凤止神情复杂地笑了笑,亦御风追上去。
沉朱在云上问那名传令的神将:“那琉光就没有透露他此行的目的?总不会是闲得无聊吧。”
神将神色愤愤:“禀帝君,妖皇桀骜难驯,做事全凭一己之喜怒,这一次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
沉朱陷入沉思,崆峒与妖界并无宿怨,琉光究竟是所为何来。
不多时就赶到华阳宫,还未走近,就已闻到呛鼻的血腥气,沉朱面色陡然一凝,疾步行到一个倒在血泊中的将士处,不顾衣摆被血污沾染,就朝他蹲伏下身子。
其他的神将也纷纷去探视倒在宫门前的同伴。
“帝……帝君……”那个将士尚有些意识,虚弱地开口,沉朱立刻将他扶起,他推辞了一下,“帝君,咳咳,莫要脏了帝君的衣袍……”
沉朱道:“无妨。有什么话只管对本神说。”
他缓了缓,声音极低,沉朱凑过去,听他道:“小神无能,未能拦住妖皇……他……往宫内去了。”
沉朱道:“本神知道了。你放心,本神会让琉光给你一个交代。”
说罢,将他轻放在原地,缓缓起身,望着满地狼藉,眸光沉下去:“琉光这是欺我崆峒无人吗……”
崆峒虽有十万神将,却有一大半都驻守边境,尤其是与魔族交界之处。
太虚境独立于六界,于生存条件恶劣的魔族而言是一块肥肉。虽说魔族不曾大举进犯,却时常有兵力于边境试探,这一任的魔君是个老狐狸,沉朱每次向他表示抗议,他都以进犯崆峒的是魔界叛军为由,把自己的责任撇得干干净净。
近几年,魔族越发猖狂,崆峒派往边境的兵力自然就更加集中。
如今,在崆峒的皇城可以调动的兵力恐怕并不理想,不过,数万年来,还无人能够正大光明地从九道生死门闯入华阳宫。
近日是怎么了,先是凤止,后又来了一个琉光。
沉朱瞟了跟在自己身畔的凤止一眼,愈发觉得此神果真是自己的克星。
凤止注意到她在看自己,亦迎上她的目光,她却轻哼一声,撇过头去。凤止无奈地理着衣袖,自己此行算是彻底惹到这丫头了。
沉朱留下懂医术的白泽和一部分人照顾伤员,自己朝匆匆宫内而去。夜来随在她身畔,问她:“帝君是不是在为墨珩上神担心?”
少女冷笑了一声:“担心?区区一个琉光,还不至于威胁到墨珩。本神……只是单纯地有些窝火罢了。”
夜来望着她的侧脸沉默。
于身畔的少女而言,墨珩这二字代表的是整个崆峒的权威。她之所以能够骄傲地活到今日,就是因为有墨珩在。任何的担心都是对墨珩的侮辱,也是对她自己身上血统的侮辱。
上古龙族,又何曾畏惧过什么?
往深宫而去的一路上,到处可见横七竖八的败将,沉朱脸色愈发不好看,琉光这厮是在血洗华阳宫吗?
刚来到云初殿前,就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