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处喷涌而出。失去了血液供给养分的左汐,这次就连肾上腺素也救不了他了。
瞳孔涣散,视野周围的黑暗在迅速向着中心收拢。左汐趁着还有最后一点行动能力,将手中还跳动着的心脏塞进了斯卡拉姆齐空荡荡的胸膛之中。
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左汐几乎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身体各项机能迅速流失,身体不由自主的失去了控制。
左汐那没有了支撑的身体并没有像一摊烂泥一般的倒在地上,而是保持着最后的姿势半跪着面对斯卡拉姆齐。
手上的动作,也依旧停留在他将心脏塞进斯卡拉姆齐胸腔的那一刻……
耳边听到的最后的声音是荧带着哭腔的嘶喊,对所有在乎他的人的歉意,便是名为左汐的个体的最后的意识。
愚人众执行官第十二席——【凡人】——莫塔尔——左汐。
死亡。
……
“左……汐……?”
荧跪在地上,手中怀抱着的是一具尚存余温的身体。她的口中呢喃不止,反反复复的念叨着一个名字。
就在刚刚,她最好的朋友左汐,死在了她的面前。
但她除了毫无意义的对着那根本无法破开的防御发泄之外,她什么也做不到。
沉重的气氛笼罩着所有人,尽管他们刚解决了一场几乎可以说是无解的危机。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为此感到庆幸。
在那颗跳动着的心脏没入斯卡拉姆齐的身躯之时,冥冥之中的某些事在那一瞬间发生了改变。
天空之中的十颗判罚之钉几乎是同一时间失去了原有的蓝色光泽,原本那种威严不可侵犯的压迫感也在一瞬间荡然无存。
围绕在它们身边的「规则」,消失了。
判罚之钉不会因失去了判罚对象而终止,因为审判的威严不容侵犯。
但判罚之钉并非失去了判罚对象,而是判罚对象从一开始便不存在。既然如此,所谓的「审判」自然也不应当开始。
而作为审判力量的「规则」,自然就随之「不曾存在」。
没有了规则的判罚之钉不过就是几根普通的石柱,仅是若陀施加的推力便将之尽数摧毁,不费吹灰之力。
没有人会欢呼,没有人会庆祝……没有人会为了牺牲而奏响凯歌。
……
而几乎是同时,那一直沉睡着的人偶也终于苏醒了……获取了新的身份的他,那些所谓的「禁忌」也不再是「禁忌」,他自然也就从浑浑噩噩之中清醒了过来。
而刚一睁眼,他便看见了让他永生难忘的一幕。
那个一直对他恶语相向,一副看不上他认为他这个十恶不赦的家伙就该去死的人。此时此刻双目无神的跪在了他的身前。
而对方身上,胸口处的那个拳头大小的伤口夺目而刺眼。里面本该是心脏的地方空无一物。
顺着那个讨人厌的家伙前伸的手,斯卡拉姆齐颤抖的目光移动到了自己的胸前……胸腔的舱室依旧敞开,那本该空无一物的地方,此刻正躺着一颗跳动的心脏。
他能感受到自己胸腔之中的跃动,那本该死寂如深潭的地方,此刻竟是有节奏的跳动着。
几乎是一瞬间,斯卡拉姆齐得出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答案……但是为什么?
莫塔尔那家伙,究竟为什么?!
牺牲自己也要将心脏给他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斯卡拉姆齐此刻的脑海之中只有这样一个问题,这件事超出了他的理解,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这家伙不是讨厌自己吗?自己不就该是个人人唾弃的罪人吗?为什么自己陨落之时最该笑的开心的那个人,居然会为自己而牺牲?又是为了什么,才会让这个成天只会缩在龟壳里的家伙甘愿放弃生命?
一个问题得不到解答,便瞬间衍生出了无数的问题。以至于此时此刻的斯卡拉姆齐居然没有对外界的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