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有两棵小树枝剪得不好,怕是够呛能栽!”刻薄女人修着指甲,撇着着薄嘴唇吹了吹手指上的碎屑。
“发炎啦?”王秋生呆了呆,脸上犹豫了半晌道:“要不弄点药抹抹,兴许能栽活呢?”
“砰!”疤哥生气的把茶杯摔到桌子上,脸色阴沉道:“你脑袋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老子刚刚夸完,你就犯迷糊啦!”
王秋生被疤哥脸上的表情吓了一跳,他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给他道歉,说自己以后一定注意。
看着疤哥脸上由阴转晴,这才松了口气。只不过心里却是暗暗发苦:这疤哥分钱的时候倒是痛快的很,就是脾气太孬,翻脸比翻书都快!
有时候王秋生也害怕,别他妈啥时候惹毛了他,把自己也折进去了。
“秋生啊!也别怪你疤哥心狠,咱做的可是掉脑袋的活,一点纰漏都不能出啊!两棵小树而已,死了再去拔就是了,可不能因小失大啊!”那刻薄女人看王秋生脸色红白不定,赶紧打起了圆场。
“要不晚上梅姐陪你耍耍,给你压压惊!咯咯!”说着故作娇羞的咯咯笑起来!
“梅姐这种玩笑可开不得,您是疤哥的女人,给我八个胆,小弟也不敢有非分之想啊!”梅姐的话把王秋生吓了一跳,赶紧解释清楚,他可不想被疤哥记恨上,不然小命啥时候没得都不知道!
“嘿嘿!这地嘛!谁耕不是耕啊!兄弟想要的话,哥没意见!”疤哥此时也收起了阴沉的脸,笑眯眯的和王秋生开着玩笑。
“您就瞧好吧!以后我一定听疤哥梅姐是话,再不犯迷糊了!”
“嗯,你放心生子兄弟,只要你实心跟哥干,疤哥我亏待不了你!”
“对了,一会把地窖里那几棵苗也提上来,今天一起剪枝!等过两天能栽活了,让人一起运走!”
“嗳!疤哥,我,我这次一定睁着眼睛干活!”
说实话,王秋生坏归坏,可胆子却小的很。修剪枝丫的活他可从来没干过,都是疤哥梅姐两人动手。他顶多搭把手,还得闭着眼睛才行!
“对了,生子兄弟晚上走的时候,把那两棵废苗带上。想着扔城外乱葬岗子里!”
“好的梅姐,嘿嘿!野狗霍霍一晚上,明天肯定没人看出啥来!”
这个年代,几乎每个村镇都有乱葬岗。那些被弃的,被嫌弃是女娃溺死的,各种疾病夭折的娃娃多得是!
因为老一辈传下来的规矩,小孩子没成年夭折了,是不能埋进祖坟的,不然对本家不好,会坏了祖坟风水!
这就是当年全国为什么那么多乱葬岗的主要原因,说实话,当年老一辈重男轻女的思想,害死了多少女娃啊!
每每想到这里,张二河都痛的心尖直颤。
只不过现在更令他愤怒的,是屋里三人聊的话题。
前世他从广城街头接回梵梵的时候,费了很大劲。为此也和那些人渣周旋了很久,那些人渣的暗语他也能明白一些。
屋里三人说的小树,就是5岁以下的小娃娃。所谓的修剪枝丫,就是把这些本来健康的娃娃弄成残疾人!
什么挖眼睛,割舌头,砍手剁脚都是轻的。还有更残忍的,比如开水浇,热油烫等等等等!
反正怎么惨怎么弄,为的就是让看见他们的人心疼,到时候就能要到更多的钱。
“呵呵!生子兄弟,要不先用这棵小树练练手!”
三人所在的院子不小,屋门口两边是两个香台,过年摆贡品上香用的。和南方木结构的不同,北方一般都是青石搭建或者用青砖垒的。
再两边就是两棵石榴树,石榴树几乎是北方每个院子的标配。可能和石榴多子,取得多子多福的寓意。
张二河就是蹲在香台和石榴树中间,厚厚的军大衣上满是雪花。如果不是他眼珠子还在转动,即便是里面人出来,大概率也发现不了。